陳青雲矗立在一旁,似有幾分不快道:“王爺要想見我,宮外那裏不行?”
“這宮裏到處都是皇上的人,王爺難不成是想著大業將成,所以想提前舍棄於我?”
吳王聞言,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
隻見他連忙道:“青雲說笑了。”
“這不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今日父皇宴請蕭將軍和皇叔,一時也不會關心這宮中動向。”
“再則這一片乃是宮中僻靜之地,非我母妃宮裏,青雲不必擔心,本王還指望著你將來為本王出謀劃策,又怎麼能做出讓你寒心之事?”
陳青雲聞言,麵色稍稍緩和,這才跟著吳王落座。
熱菜早就涼了,酒水卻尚可入口。
陳青雲飲下三杯,吳王便娓娓道來。
吳王所有的打算都在陳青雲的預料之中,陳青雲自然並不奇怪。
因此吳王見陳青雲從頭到尾沒有反駁他的計劃時,心裏懸著的大石才堪堪落下。
“王爺,賢妃如今尚未招供自己是下毒的真凶。”
“此時她若是暴斃了,那宮裏下一個遭殃的,便極有可能是淑妃娘娘。”
陳青雲一邊慢悠悠地品著烈酒,一邊不急不緩地訴說道。
吳王聞言,原本含笑的麵容緩緩僵住,就連精光閃爍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陳青雲說的這個,他到是沒有想到。
“難不成就不能把事情做成賢妃畏罪自殺?”
陳青雲搖了搖頭,散漫道:“若是賢妃剛剛被關進來的時候,還是有機會的。”
“可此時賢妃已經受了刑卻不願意招供,聲稱自己的冤枉的,每日的供述皇上也都一一過目了。”
“這個時候賢妃再突然反口,豈不是顯得十分突兀。”
吳王的眉峰狠狠地皺了起來,他心裏暗惱,自己竟然錯過了最佳的機會。
不過他不甘心,尤其是聽到陳青雲說,賢妃依舊抵死不認。
賢妃不認,總會有人要認。
宮裏現在沒有出事的,便隻有德妃,孟貴妃,和他母妃。
若是德妃做的還好,若不是,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吳王權衡利弊,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這時陳青雲卻道:“王爺想要扳倒襄王未必就要從賢妃這裏入手,據我所知,高家也是襄王的左膀右臂,更何況英國公手裏還握著三萬的兵權。”
“以其對一個女人動手,讓皇上猜忌,還不如王爺下點心思,拔下襄王口中這顆鋒利的牙齒,如此一來,襄王明麵上不敢鬧騰,便隻能把血咽回肚子裏去。”
吳王聞言,眸光又是一亮。
可他很快又泄氣道:“高家乃是百年世家,根基極深,又有兵權在手。”
“本王即便勢力不弱,可要想吞下高家,隻怕會兩敗俱傷。”
陳青雲早就知道,吳王不會這麼輕易上鉤的。
“如果臣願意助王爺一臂之力呢?”
陳青雲笑了笑道,那眼眸看起來滿是深意。
吳王狐疑地看著他,此時才驚覺自己被陳青雲帶偏離了原本堅定不移的打算。
他有些不快地盯著陳青雲,口氣略顯冷淡道:“你要如何助本王除去高家?”
“不知道王爺記不記得曾經的永寧侯陳梓毅,當年陳梓毅娶了高家嫡女,結果後來永寧侯早逝,並未留下孩子,絕嗣後的永寧侯府便落入了高家的手中,就連那位高家的嫡女也一並被囚禁在高家。”
吳王聽到這裏,猛然抬眸,震驚地看著陳青雲道:“這些事情本王不過是略有耳聞,你是如何知道的?”
“據說那位高家的姑奶奶是回高府榮養。”襄王心悸地補充道,不過心裏卻是已經起了懷疑。
“嗬嗬,冠冕堂皇之言,王爺也信?”陳青雲冷笑,再次飲下杯中酒。
吳王看出了點趣味,當即調整態度,認真道:“你還知道什麼,快快說來。”
陳青雲聞言,再次勾了勾嘴角,微眯著眼睛,將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所掌握的證據和盤托出......
吳王聽得目瞪口呆,整個人早已屏息凝神。
不遠處,連成片的花圃裏,似乎也有驚愕人影在靜靜地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