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人家書院什麼事,陳地找了陳勇,陳生,陳墩子三家,想要給他們送肉,人家沒有答應,他就去書院拐走了他們家的孩子。”
“我們兩家的孩子跟著出去,也被他拐走了。”
“為了報複泄憤,他還差點把陳賴皮都殺了,五個孩子傷重,我們兩家的孩子好歹能吃點東西,他們三家的孩子卻是昏迷不醒。”
“青山家的為了救三個孩子,臉被毀了,身體還中了刀傷,我們來報信的時候,人還沒有救回來呢!”
“書院的人幫著我們找孩子,府衙也幫著找,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孩子,這件事定南府城都傳遍了,陳地如此喪心病狂,他要是不死,以後你們誰家還跟他一起住?”
馬明柱擲地有聲道,他淩厲的眸光掃視著周圍一圈。
大家都懵了!
陳地竟然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拐走五個孩子,還把人家孩子打得重傷昏迷,還差點殺了陳賴皮?
小寡婦現在生死不知?
乖乖,眾人屏息凝神,感覺心裏像是探不到底一樣。
陳家村自開村一來,還是第一次出了這麼惡劣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陳姓族人害陳姓族人!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族老和裏正,仿佛在等著他們給一個說法。
可族老和裏正麵容緊繃,神色冷肅,眼眸又冷又寒。
顯然陳地的所作所為,他們也是預料不到的。
“怎麼就會鬧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陳地他瘋了嗎?”
族老撐大著眼眸,下意識看向人群裏,已經被孤立開來的陳地媳婦。
陳地媳婦縮了縮脖子,她被陳地打怕了,兩個孩子也被打怕了。
她出門的時候,還跟兩個孩子說,指不定村裏又有什麼生意了。
她還想著,趁著陳地不在家,去求一求族老,說不定能夠看在她們娘三的份上,參與進去,掙點過年錢。
可誰知道,大家聚在這裏,討論的不是新的生意進項。
而是因為,她男人拐賣了孩子,差點殺了人?
她的頭下意識搖了起來,滿目惶恐,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陳地什麼都不跟她說,家裏沒錢沒糧的時候,他每次都要打她一頓才會拿錢。
漸漸的,她都不敢要了。
“他確實瘋了,陳賴皮中了幾刀,還被他暴打一頓,現在在床上躺著,還是人家雲鶴書院的人幫忙請大夫,抬了人在他們的長工院裏養著。”
“他把我們兩家的孩子用磚頭打昏,堵了嘴巴綁在碼頭的廢舊倉庫裏,還是人家在書院養傷的蕭將軍帶人幫忙找到的。”
“陳勇他們三家的孩子更慘,他把幾個孩子綁在青山家盤下的酒樓後院的梁柱上,對那幾個孩子拳打腳踢,還威脅恐嚇,那幾個孩子被救回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
“青山家的被他推下三層高的閣樓,臉上全是血,身體還中了刀,這件事別說青雲不會善了,就是我們也都不會善了。”
“陳地肯定是死罪,知府大人會公開審理,這件事有蕭將軍作證,根本不需要呈報省城,直接就能將陳地砍頭了。”
“你們沾親帶故的這些陳家人,想看陳地身首異處的,天一亮就跟我們走!”
“不想看的,也自己想一想教訓,這出了事情,不再是幾兩銀子能夠解決的了。”
“要嘛踏踏實實地幹活,要嘛就跟陳地一樣自找死路吧!”
方有為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說這麼不客氣的話!
這些人畏畏縮縮的,估計天亮敢跟他們去府城的人不多。
害怕會被牽連。
可暗地裏跟去的肯定不少,因為陳地總要有人收屍。
陳地的媳婦惶恐不安地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叫喊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地那個畜生經常打我的,什麼都不會跟我說!”
“我還有兩個孩子,你們不能攆我走!”
“我沒有娘家,你們不能攆我走!”
她心慌地往後栽倒,害怕極了,惶恐極了。
可是這個時候,那些人站著,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她!
方有為和馬明柱見了,心裏多少都是有底的。
陳地出了這種事情,族老說不定還會把陳地的媳婦和兩個孩子都逐出村去。
可這件事他們不能出麵,不然村裏這些人下一次還是會有恃無恐!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知道了,裏正和族老震驚之下,開了陳家的祠堂,把陳家能做主的男人都叫去了。
商量了一夜,最後由裏正和族老帶頭,準備去十幾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