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不隨波逐流,對他人的指控置若罔聞,特立獨行地坦蕩堅持,不得不說,也算得上是位氣場堅定,溫婉淡雅的好女子。
眼見知府大人已經鬆動,齊東來心慌意亂地撲向李心慧。
“你一個小賤人在公堂之上竟敢推三阻四的,看老子不”
慌亂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隻見兩名衙役立即將齊東來鉗製,那小娘子受驚歪到一邊,白淨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黑斑玉石,襯得肌膚溫潤細膩。
徐潤澤見狀,眼眸一眯,臉色冷肅。
“哪裏有什麼淤痕斑點,這個齊東來分明信口開河!”
“就是,臨死也不忘攀扯小寡婦,心也太黑了點!”
“此等滿嘴謊話連篇的惡徒,應當先仗打二十大板才是!”
隨風一邊倒的議論瞬間冒了出來!
齊東來眼眸欲裂,不敢置信地瞪著李心慧。
她那脖子上麵幹幹淨淨,別說是淤痕,就是連紅痕都沒有!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齊東來忽然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個幹幹淨淨!
“啪”驚堂木重重拍下。
徐潤澤惱怒地瞪了一眼齊東來,當即對著衙役道:“公堂之上竟敢汙蔑她人清白,滿嘴謊言竟無一句實話,重打二十大板再審!”
四名衙役上前,其中兩個將齊東來拖到長凳上去。
另外兩個準備行刑。
前幾日打的二十大板尚未痊愈,頭部又遭重創。
齊東來感覺全身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相反,他體內熱氣橫衝直撞,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他的內心在張狂,在咆哮,在呐喊。
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他要奸汙的人是小寡婦,明明可以把她拖下水!
可到頭來,所有矛頭指向他,長康,大壯,劉婆子還有黃根
齊東來的心徹底慌亂起來,麵容扭曲著,神智早已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
“陳娘子無辜受牽,回書院去給學子們張羅吃食吧!”
徐潤澤溫聲道,麵容謙和。
李心慧慢慢站起身來,直接從公堂往外走。
路過齊東來的身邊時,李心慧低頭,輕蔑地勾起了嘴角!
齊東來徹底奔潰了,那種仿佛螻蟻的藐視,讓他張狂而無著落的內心爆發出一股同歸於盡的憤恨。
用力握緊的拳頭青筋爆出,扭曲的麵容張狂淫邪。
板子高高落下時,隻聽齊東來嘶喊道:“什麼洗屎的劉婆子?”
“老子明明要幹的人是你,你那件褙子老子都給你撕碎了!”
“啊賤人你那白白的胸脯鼓起來浪得要死啊”
絲毫不知收斂的齊東來在劇痛來襲時,張牙舞爪地宣泄著憤恨。
似乎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奸汙過了小寡婦。
然而圍觀的百姓再也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甚至於,在李心慧踏出衙門的那一刻,周圍都是給她讓道的人。
顯然,她那臨危不懼,溫柔而堅定的氣場感染了不少圍觀百姓。
重重的板子揮下,齊東來痛得差點咬斷舌根,蒼白的麵容細汗遍布。
淩亂的發絲緊緊地貼在他的下顎,隨著他身體的震動而搖晃著。
那雙不斷放大又不斷聚攏的瞳孔逐漸被一股股不甘,憤慨,咒怨給掩蓋著,慢慢演變成了血色殘紅的瘋狂和惡毒傾覆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