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要開始第二天的審計工作時,趙三喜敲了敲桌子,然後說道:“各位,我在這裏有件事情要說下,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去了我的房間,給了我個信封,我打開信封,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趙三喜煞有其事的看了看眾人,發現大家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恐慌。
看到審計組這些人的反應,趙三喜可以肯定這些審計組的人和自己一樣,昨晚也收到了紅包,他接著故意說道:“你們肯定猜不到這信封裏裝的是什麼,裏麵竟然是一枚炸彈,當時我可嚇壞了,這炸彈是隨時都會炸的我粉身碎骨的啊,我當即就將信封給扔了出去,我到現在這個心裏麵還在砰砰的亂跳,我看你們各位回去的時候都好好的檢查一下自己的房間,看看有沒有類似的信封,如果有的話最好馬上扔了,要是等到它爆炸了可就後悔莫及了。”
趙三喜像是在講故事一樣,表情很豐富。
說完,又掃了一眼眾人,見審計組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低著頭回避趙三喜的目光,趙三喜接著說道:“好了,信封的事情你們想什麼時候處理就什麼時候處理,現在大家的工作就是繼續查賬,楊書記要我給你們提個醒,這次查賬請你們必須仔仔細細的查,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清楚,誰要是出了差錯就讓誰負責,好了,我說完了,大家繼續審計吧!”
趙三喜說完之後便又開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煙喝茶看報了。
一個上午,審計組的人幾乎每個人都輪流著出去上了次廁所,到底是幹什麼去了,趙三喜心知肚明,隻是沒有點破。要不是他們接到了這筆錢可能會影響審計結果,趙三喜才懶得去管這事兒,他又不是紀委的,隻不過楊書記昨晚在電話裏明確的指出讓他給審計組的人一些壓力,因為吳組長是市長張德旺的人,這次楊書記插手這件事,張德旺肯定會改變策略的,要是他不去找楊書記的話,相信這次審計組一定會檢查出很多麻煩,再由張市長出麵來找自己麻煩,但是楊書記現在插手了這件事,張市長肯定會改變策略,審計組也一定會盡量不查出問題。
雖然審計組沒有查出紡織廠的賬麵有什麼問題,但是趙三喜十分確信紡織廠的賬目肯定有問題,他想到這裏,便饒有興致的看著審計組的工作人員在查賬目,漸漸的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他發現審計小組的審計隻是對數字與賬麵進行對照,而對於各種款項是否正常支出根本就不清楚。
這個環節讓趙三喜覺得是問題最大的,不過他對這些專業知識並不了解,當時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下午審計工作結束的時候偷偷把審計結果還有各種賬麵上的款項和相應的數字都抄在了筆記本上。
這天下午,審計工作結束之後,趙三喜和審計組的人收拾好了東西下樓,朱連生跟在後麵,隻是此時朱連生看趙三喜的眼神已經不是昨天那種親熱巴結的眼神了,而是充滿了怨毒。
這讓趙三喜更加確信,朱連生在擔任紡織廠廠長這些年在廠裏的資金上動過手腳。而且朱連生和孔勝輝之間到底存在怎樣的關係,這也是他要調查清楚的一個重點,說不定能夠得到意外的收獲。
審計工作算是結束了,自己作為監督人,審計報告這些事兒也用不著他管,趙三喜也算是清閑了下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給市委書記楊天宇打電話提前彙報了一下審計結果,楊天宇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估計他也早就猜到了審計結果。
趙三喜躺在床上,回想著馬蓮蓮給自己說的那些事情,以及審計的工作過程,讓他覺得吳組長他們好像並沒有真正的去查賬,而是用兩本賬目的數字做一下比較就可以了,想來想去,趙三喜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
以朱連生對待審計工作小組時那種熱情的態度來看,這些賬目肯定有問題,趙三喜決定找一個懂這方麵的人來問問,可是仔細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好像沒有誰懂審計方麵的知識,在事情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趙三喜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吳敏的。
就在趙三喜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腦袋裏浮現出了一個女人的麵孔,眼神一亮,他想到了久未謀麵的任紫蘭,在他認識的人之中也隻有任紫蘭是在做大生意,對商業上的事情應該比較了解吧。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趙三喜給任紫蘭打了個電話過去,她剛好從神龍鎮的新農村項目上回到了西經市,趙三喜約了她在一家飯店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