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局局長聽到趙三喜這些話,頓時心裏就有些慌了,他知道當著楊書記的麵,絕對不能說以前每次審查都查出了不少問題,如果這樣的話,楊書記肯定會問,既然查出了問題為什麼不彙報不處理?
這樣以來責任反倒會攬在了自己頭上,這令審計局局長不得不暗自佩服趙三喜真不是個簡單角色,這讓他覺得市長張德旺這次讓他們下去做審計工作,反倒是害了自己,心裏一時間有些慌張,神色也微微變得有些不安,用手撐了撐眼睛後說道:“河棉九廠我們千年去年都查過了好幾次,但是此次都沒有查出什麼問題的,如果光憑這個報道中說的話就去查這個河棉九廠,我想這麼做有失偏頗,而且河棉九廠剛剛完成改製工作,這會對廠裏的領導和員工造成一定的心理影響,所以我覺得暫時也沒有必要再查了。”
吳局長趕緊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他現在完全是處於了被動一麵,如果要查,查出了問題那不就說明之前幾次審計工作他們隻是走個過場嗎?如果查不出問題,反倒又得罪了區委區政府的領導,對他也是不利的,而且張市長那邊他也沒法交代,這一時間讓他覺得有些左右為難了。
“吳局長,我覺得這個事情不能這樣看待的,我現在對紡織廠的情況也有所了解,覺得這篇報道寫的有理有據,河棉九廠一直是我們產霸區乃至河西省在紡織行業的龍頭企業,是納稅大戶,但是近幾年發展很不理想,肯定是存在問題的,為什麼產品會銷不出去而且年年出現虧損,這不僅僅是管理理念上存在問題,肯定還有其他方麵的原因,而且這篇報道上說了,即便河棉九廠的領導沒有貪汙,但是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作為區裏的領導,我覺得有必要查清楚河棉九廠存在的問題,這對於區裏乃至市裏經濟社會的發展是有好處的。”趙三喜站在為了產霸區發展的高度上,鄭重其事地說道。
“於局長和吳局長都是負責咱們西經市商業審計工作的,我剛剛隻是問了一下你們的意見,關於究竟查不查這個紡織廠,既然人家趙區長專門過來反映問題了,那就說明趙區長是為了區裏的發展大局著想的,我覺得要查,必須得查,以前沒有查出什麼問題那就是以前查處的力度不夠,你們回去把你們單位裏辦事最得力的人給我找出來,我要組成一個審計小組對紡織廠進行財務審計,這個審計由審計局你吳局長負責,我要的是隻幹實事的審計組,另外商業局調兩個得力的人去協同,今天下午把名單給我然後直接就去紡織廠,趙區長,你作為產霸區區長,你就負責監督這個審計小組,把情況隨時彙報給我,你們聽明白了嗎?”楊天宇看了一眼三人後說道。
“明……明白了。”吳局長看了一眼楊天宇後,有些結結巴巴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商業局局長於鵬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既然明白了那就趕緊去辦這件事,你們要明白,這件事不要到處傳,好了,你們回去吧!”楊天宇所說的‘這件事’不要到處亂穿,其實就是不想讓市長張德旺插手,可是他並不知道,要查紡織廠本是張德旺的意思,可是現在被他這麼一插手,反倒讓張德旺那邊處於被動局麵了。
審計局吳局長從市委一出來,就打電話向市長張德旺彙報了這件事,打著如意小算盤的張德旺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根本沒有預料到趙三喜竟然會來這一手,作為市委書記楊天宇的死對頭,一旦楊天宇插手這件事,他的小算盤就打空了,這令張德旺非常惱火,接完吳局長的電話,狠狠的將電話摔在了辦公桌上,嚇得進來送文件的秘書一大跳,臉色都變得一片煞白。
張德旺一臉鐵青的站在窗前,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堂堂市長,會讓一個小小的區長,一個毛頭小夥給玩的團團轉,他咬牙切齒的在心裏發狠地說道,趙三喜!這次算你走運!老子跟你沒完!
楊天宇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還在外麵會客廳裏的趙三喜喊道:“小趙,你進來下。”
趙三喜聽到楊書記的召喚,忙跟了進去,問道:“楊書記,您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