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昌盛,到到底也已經算是體製內的成功者了,能夠坐上省會城市局級幹部的位置,不簡單。
以趙三喜現在的年齡,即便是加上他的能力,恐怕沒有十年的時間,也達不到孫昌盛目前這個地位。
但是如果通過那些歪門邪道去拉攏關係的話,有可能會快一些。
再說了,現在當官的人,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既不是為人民服務造福社會,也不是為了陶冶情操貢獻力量,而是為了人民幣,為了利益,為了能當上官之後,在自己的權利影響範圍內,通過手裏權力,輕鬆撈一筆。
即便是不為升官,能夠發財,那也是許多人的夢想,單純的為了一年幾百萬上千萬的好處,也值了。
哪怕是到了國際化的大企業裏就職,做到了ceo的位置,能拿到這個數也不多見,每年千八萬,這是啥概念。在趙三喜未進官場之前,當他還是個一無所有到處找工作碰壁的釣絲時,他哪裏想過,有一天他會麵對別人投來這樣的橄欖枝呢。
但是趙三喜總歸腦子裏還是清醒的,沒有被金錢豹的糖衣炮彈打糊塗,熱肉好吃,冷帳難還,趙三喜心裏很清楚,一旦和金錢豹勾結在一起,不知要做多少殺千刀遭雷劈的勾當,才能換回這份財富,因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多謝金老板的好意,但我還是想自己在政府裏好好做自己的事情,貢獻一份我綿薄的力量,推動滻灞開發區的建設發展。”趙三喜哈哈一樂,找著理由婉拒了金錢豹的橄欖枝,“我這個人其實是屬驢的,倔,不撞他個頭破血流,我就不知道鍋是鐵打的。”
“趙主任看你說的,既然能夠安穩上位,又何必頭破血流呢,穩穩當當的一步一步往上走,這不更好嗎?”金錢豹嗬嗬的笑著說道。
趙三喜則笑道:“金老板,人這一輩子很短暫的,要是自己這雙手沒打拚過、掙紮過,這條命沒坎坷過、莫難過,我怕死前回頭會後悔的。”
雖然說趙三喜是說說笑笑的樣子,但是意誌堅決。眼光老辣的金錢豹一眼就能看出,今天招攬趙三喜幾乎是不可能的,心想,難道這貨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這老頭兒也早就把心境打磨的好似鵝卵石般四麵溜光,當然不會喜怒形於色,隻是淡淡笑道:“劉主任果然是個有骨氣的年輕人,好樣的,我也就隨便說說,你也權當隨便一聽,假如有了新的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今天請你來主要還是為了請劉主任你吃頓家常便飯,嚐嚐我家廚子的手藝。”
自己養廚子,這是品味和派頭,在金錢豹這棟別墅裏,已經請過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來過。這老東西雖然出身草莽,但比尋常草莽看得更廣,所以他站的也更高,走的也更遠。
為金錢豹找來陪餐的人也很講究,並非他手底下那些混子馬仔,而是正兒八經的職業經理人,這種文化人,似乎才顯得體麵,也顯得他金爺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
來陪著吃飯的是金錢豹手底下茶樓裏的經曆上官婉兒。
這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也算是西虹市一所有名的大學畢業,有學曆、有涵養,一直是一個裝扮淡雅但風姿綽約的女人,隻是被金錢豹這兩年培訓的有點騷。雖然趙三喜對這個女人並不熟悉,而且也是初次見麵,但是這個女人的名頭兒其實一點也不小,也算是金錢豹的另一條臂膀,一直替他經營照管著茶樓的生意,由於茶樓裏經常來的都是一些小有門麵的人物,這女人,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凡夫走卒,都能笑麵相迎,和顏悅色相對。
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上官婉兒這種和和氣氣玲瓏八麵的手段也沒少給金錢豹帶來滾滾的錢財。
從當初一家小茶樓,發展到現在整整四五層樓的一家很高檔的大茶樓,上官婉兒功不可沒。
作為金錢豹的重要臂膀,即便是那些在社會上混的也算過得去的後輩們,見了她也得老老實實的喊一聲“上官大姐”,甚至是“上官姐”。
別墅下一百米遠處的那個小停車場,一輛紅色的寶馬緩緩開了進來。金錢豹手下的人都知道,這是上官婉兒的座駕,似乎和她一貫的淡雅風格有些不協調。
這輛紅色的寶馬停下來之後,上官婉兒就有點愣愣的看了身邊的一輛舊帕薩特——金爺的停車場裏什麼時候還會有這種不上檔次的車?
上官婉兒聯想到金錢豹今晚要邀請的人,頓時猜到這輛破帕薩特恐怕是那個‘貴賓’的,無奈的笑了笑,心道就是這種貨色也配入金爺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