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鼻子一酸,眼角開始模糊,趙三喜的身體在她的眼裏又一次無限的放大。這個男人,從最初認識她開始,就一如既往的不求回報的對待她,從來沒有開口要求過什麼。鄭潔十分清楚趙三喜需要的是什麼東西,他是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可是她卻偏偏就不能滿足他這個心願。
“小趙,我知道的,我知道!嗚嗚嗚……”鄭潔又說不下去了,死死的咬著嘴角,淚眼汪汪的看著趙三喜,已經是泣不成聲。
趙三喜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頭那淡淡的傷痛,極力保持微笑道:“不要哭,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哭起來真難看,像個老巫婆!”
趙三喜的俏皮話又一次逗得鄭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梨花帶雨的臉上泛著羞紅,說道:“你才是老巫婆,沒正經!”
趙三喜見鄭潔被自己逗得情緒稍微好了一些,才微笑道:“開玩笑的!好了,咱們還是點起來吧,你趙哥還在家裏等著呢。”
聽到趙三喜這麼說,鄭潔愣了一下,笑容一下子凍結在了那俊美的臉蛋上。家庭成了她追求自由最大的負擔,可她偏偏又不忍心甩掉這個負擔,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說她和趙大還有一個女兒,每當看到趙大那無助的眼神和女兒那天真無邪的笑臉,鄭潔覺得即便生活再艱苦,她也應該堅持下去。如果她真是那種心如蛇蠍冰冷無情的女人,恐怕趙三喜也不會為她付出這麼多心血。
對於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麵色紅潤的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鄭潔,老中醫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隻是對著趙三喜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麼。趙三喜臉一紅,唯唯諾諾,不敢於老中醫對視。
“沒事就好了,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醫者行善救人,大多數是時候都是如此,要不然,老頭我也不會活了這麼久。嘿,大領導,你以為所有八十多歲的老頭都會像我老人家這麼精神嗎?”老中醫以一種詼諧幽默的口氣與趙三喜說著,開導著他有點難以啟齒的心情。
老人的話通俗易通,鄭潔很容易就聽出來了,麵對如此直白的老頭,她一下子臉上泛起了如火紅暈,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代那樣經不起別人開玩笑,簡直感覺害羞極了。
趙三喜也是和她一樣,有點害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剛才在房間裏做的事兒,老中醫自然是一清二楚,說什麼都是掩飾,幹脆轉移話題,訥訥道:“我們還有點急事要去處理,我去叫小杜。”
說著話,不敢去看老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急匆匆朝著休息室走去。
杜曉嬋見到了容光煥發的鄭潔,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平常總覺得自己身材容貌氣質都還算上等的小美女,在現在的鄭潔麵前,立即變得相形見絀了,最多也就是半斤八兩,她是半斤,鄭潔是八兩。在她看來,鄭潔身上那股成熟嫵媚的風情,絕不是她這個年紀可以比得上的,那是歲月和故事才能曆練出來的。加之鄭潔此刻臉上那種如沐春風的溫暖與慵懶神情,實在是一個絕色美女,令杜曉嬋感到一陣自慚形穢,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她那樣的氣質呢?
那種自慚形穢的心理讓杜曉嬋麵對鄭潔的時候感到很不舒服,偏偏又不能直說,隻得努力裝出一個微笑說道:“鄭姐姐,你終於好了,趙哥哥這些天為了你,可真是夜不能寐,都急死了。”
鄭潔隻是看了杜曉嬋一眼,就根本感到了一種威脅,這個本來就不是很上心的女孩,那妒忌的眼神中好像對自己存在一種敵意,這是為什麼呢?她下意識的瞄了趙三喜一眼,這才轉向杜曉嬋,笑嗬嗬的說道:“小杜,你也太誇張了吧,小趙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嗬嗬。”
趙三喜明白這兩個女中之間在暗暗較勁兒,見杜曉嬋還要說話,便連忙插口道:“有什麼話咱們路上再說吧,趙哥在家等了很久,我們還是點回去吧。”
兩個女人同時白了趙三喜一眼,低低哼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走去,連個招呼也不打,。怎麼能這樣呢?
趙三喜背後出了些冷汗,尷尬的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語的老中醫,低聲道:“現在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