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金書記的批評,鄭禿驢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金書記也沒有一句言過其實的話,之前鄭禿驢曾去過區建委,的確也看到了一些上班時間上網聊天鬥地主這些違反工作製度的問題,但這種現象在鄭禿驢看來又不是建委係統裏才有的,但凡是機關單位裏,就會有這種混工資的現象,因為習以為常,老家夥也沒指出來,現在卻撞到了槍口上,被吳敏給金書記舉報了,給自己惹上了麻煩,老家夥才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指出這些現象。
見鄭禿驢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金書記在批評完之後,緩和了語氣,說道:“問題的根源我給你指出來了,老鄭你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鄭禿驢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金書記的言外之意,緩緩抬起頭,神色極為尷尬地猜測著問道:“金書記,您的意思是要對區建委做人事調整?”
金書記見鄭禿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神態恢複了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對區裏的開發建委起不了什麼作用,還留在那裏幹什麼,占著茅肯不拉屎,浪費資源配置。”
鄭禿驢試探著問道:“那金書記,您說該怎麼調整啊?”
金書記當然不會直接就說要安排趙三喜過去負責區建委的工作,而是將主動權先交給了鄭禿驢,他緩和了語氣,表情恢複溫和,不緊不慢的問道:“老鄭,你是建委一把手,你覺得讓誰過去負責區建委的工作好一點?有一個前提是臨危受命的人必須要有料,有真本事,必須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區間為那股歪風邪氣,把區建委的工作推到一個正常軌道上來,在這個前提下你考慮一下,你們省建委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金書記的話說的很隱晦,鄭禿驢自然不會想到金書記暗示的那個人選是誰,在金書記的硬性前提下,鄭禿驢眯起眼睛絞盡腦汁仔細的思考了一番,鄭禿驢自然將趙三喜第一個排除在人選之外,他可不想讓趙三喜借著這個機會再升一級,在一番思索之後,鄭禿驢覺得或許趁著這個機會把夏劍報上去好一點,也算是給阿芳一個交代了,畢竟自己這一兩年時間總是答應著阿芳有機會就會提拔夏劍,但提拔了兩年了,夏劍還在原地踏步,自己也實在是不好一起再去阿芳了,或許趁著這個機會,阿芳會更加對他投桃報李了報答他了,阿芳的報答對鄭禿驢來說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刺激。
他就喜歡阿芳,對於他提出的要求從來是來者不拒。
於是,鄭禿驢若有所思的衝著金書記說起了自己的想法:“金書記,我覺得非要在省建委選一個人下去負責區建委的工作的話,我覺得現在規劃處那個夏劍或許合適一點吧?”
金書記沒聽過夏劍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心裏有趙三喜這個人選,自然對鄭禿驢提出來的人選不怎麼認同,他搖搖頭說道:“老鄭,這個夏劍我不知道他工作能力如何,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人選,不知道合不合適?”
聽到金書記心裏已經有了人選,鄭禿驢愣了一下,訕笑著問道:“金書記,您想到的人選是哪個啊?”
金書記吸了一口煙,不緊不慢的說道:“趙三喜,我倒覺得小趙同誌的工作能力很突出,你看那次下區裏去檢查工作,小趙同誌表現出來的能力很是讓我滿意啊,說句玩笑話,老鄭,那天要不是小趙前來區裏幫你解圍,那天我早把你批評的狗血淋頭了吧?是不是?”
金書記這說的倒是大實話,的確,那天要不是自己為了不至於在眾人麵前丟臉而臨時打電話叫來趙三喜幫金書記解答一些問題,恐怕那天免不了被金書記一通臭罵,正是在趙三喜的幫助下他才逃脫這一劫,不過就是因為那次,讓趙三喜在金書記麵前盡情施展了一會自己的才能,才讓金書記對他刮目相看,從此在心裏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聽到金書記提出來的人選是趙三喜之後,鄭禿驢真後悔自己那天將趙三喜叫來,寧可當著那麼多人麵挨金書記一通臭罵,也不願意看著那家夥在官場如魚得水,年紀輕輕,就要從處級幹部又往上邁進一步。
“是,是,是。”鄭禿驢極為尷尬的笑著,一臉點著頭說了三個‘是’。
金書記直入正題的問道:“那老鄭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
“趙三喜的工作能力出色是出色,負責開發區建委的工作應該問題也不大,隻是……隻是……”鄭禿驢自然明白不能當著金書記的麵直接反對他的提議,但老東西心裏還是極為不情願看著趙三喜就這麼借著金書記一飛衝天。
“隻是什麼?老鄭,你說說你的想法,我聽聽。”見鄭禿驢猶猶豫豫的樣子,金書記便問道。
鄭禿驢畢恭畢敬的笑著,說道:“金書記,隻是趙三喜還太年輕了,剛升到副處長這個位置上時間不長,還沒表現出什麼特別厲害的過人之處,如果現在再將他提拔到區建委去負責那邊的工作,首先是從《公務員法》來說,屬於違反規定了,其次呢,肯定會有人不服氣,有看法,到時候下麵的怨聲載道,對金書記您的聲譽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