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三喜到了單位,在辦公室坐下後,為了等鄭禿驢來,看看‘五子’將那老東西揍成什麼樣子了,特意一直敞開著辦公室的門,等著老狐狸出現。
一直等到了快十點鍾的時候,鄭禿驢的身影在出現在了趙三喜的視野當中,但由於是背身的,看不清正臉,情急之下,趙三喜從桌上隨手拿起了一份正要讓鄭禿驢簽字的文件,一邊起身一邊衝著鄭禿驢喊道:“鄭主任,等一下。”
鄭禿驢回過頭來的時候用手刻意的捂住了手上的額頭和一隻發青的眼睛,低聲問道:“什麼事?”
看見鄭禿驢這個舉動,趙三喜心裏就一陣竊喜,強忍住內心的興奮,一邊快步走上前去,一邊一本正經的說道:“主任,這裏剛好有一份文件要你簽個字。”
鄭禿驢不假思索的就從趙三喜手裏接過了文件,拿起筆在上麵簽字,當老家夥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的時候,趙三喜有意的去看了一下他的臉,雖然他低著頭,但趙三喜還是看到了額頭上貼著兩隻創可貼,有一隻紅腫的大包,右邊眼睛有一個紅腫的眼圈,甚至臉鼻頭也是有點發紅發腫。
心想著鄭禿驢這一次算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趙三喜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在為鄭禿驢被打得鼻青臉腫而感到報仇雪恨的同時,也在暗暗的感覺五子那幫人的確是道上混的,小手真狠,幸虧他再三的叮嚀,隻是稍微教訓一下鄭禿驢,要是如果不提前叮嚀,估計這老東西非得斷條胳膊腿不可!
趙三喜一向是不主張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這一次是看到藍眉被這老狐狸欺負之後淚流滿麵的樣子,實在眼不下這口氣,又沒辦法自己親自出麵幫她出這口惡氣,沒辦法了,才想到了這麼個下策,不過看來讓鄭禿驢這老家夥受點皮肉之苦也好,至少自己從心理上可以得到一種滿足。
鄭禿驢簽完字之手,將文件和筆交給趙三喜的時候,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老家夥便有意識的捂住了自己那隻發青的眼睛和額頭,自圓其說的說道:“昨天下班回家上樓摔了一下。”
“我就說,摔得不輕啊,主任。”趙三喜佯裝很關心的說道。
鄭禿驢可不想被趙三喜這家夥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樣子來嘲笑自己,便連忙打發他說道:“好了,小趙,你忙你的去吧。”說著,轉身就朝樓上而去了。
看著鄭禿驢第一次在自己麵前有點抬不起頭的樣子,趙三喜打心裏有一種滿足感,站在原地,看著老狐狸走上了樓,臉上流露出一種滿足的表情,陰陰的笑了笑,才返身朝自己辦公室裏走去。
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後,趙三喜就一直沉浸在替藍眉報仇之後的滿足中,半個小時之後,趙三喜受到了一條藍眉發來的短信,短信裏,藍眉說她看到了鄭禿驢今天鼻青臉腫的樣子,問是不是趙三喜幹的。
趙三喜自然是一臉得意的笑著,靠在老板椅上,拿著手機飛快的打著字,回複短信說道:沒錯,是我幹的,藍處長,我昨天給你說過的,我趙三喜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老東西欺負了你,我就必須為你出這口惡氣!
收到趙三喜回複來的信息之後,藍眉久久的沒有再回過去,因為看到了短信內容,雖然裏麵隻字未提什麼愛啊,喜歡啊之類的字眼,但是趙三喜這種甘願為自己報仇而不惜去得罪人的堅決態度,還是讓藍眉感到一種特別的感動。
那是一種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決心和精神,看著手機上趙三喜那堅決的話,藍眉就感覺到心裏湧起了一股感動的暖流,眼眸裏立即溢滿了晶瑩的淚珠,坐在那裏淚花打轉,感動的不知道該怎麼再回複趙三喜了。
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等到藍眉再回短信過來,反而看到了林廣財的兒媳婦張慧走上了樓去,不用說,趙三喜就知道是張慧是去找誰,肯定是找鄭禿驢商討那塊地皮的事情了。
這老家夥,兩麵三刀的東西,一方麵答應著幫助任紫蘭,一方麵卻暗地裏和林家聯係著,趙三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見到張慧來建委找鄭禿驢了,看來鄭禿驢那老家夥肯定是沒有拒絕林家的請求,要不然不可能張慧這個時候還能來找他。
的確,林廣財要在西虹市市擴大自己的房地產事業,就必須和鄭禿驢結成聯盟,為此,林廣財不惜一切代價的拉攏著鄭禿驢的關係,在錢上從來不吝嗇,該給鄭禿驢的一份不少,而且從多方麵出擊,讓鄭禿驢幫助自己拿到光明開發區的地皮。
對於光明開發區的地皮,林廣財知道爭取這塊地皮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從財力上來說,能與自己抗衡的唯有自己的親家張加印,他在西虹市市最早搞房地產的那批老板,也積累了很雄厚的經濟基礎,不過張加印的北辰地產將版圖發展重點擴到了一些二三線城市和縣域上,放棄了西虹市市這塊狼多肉少的地方。
所以,林廣財現在的勁敵就隻有任紫蘭一個,不過起初林廣財並不知曉任紫蘭也已經來西虹市市注冊了房地產公司,直到任紫蘭在劉建國的引薦下與鄭禿驢見過一次麵之後,得知任紫蘭是在榆陽市搞煤炭生意的煤老板,鄭禿驢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廣財。
得知任紫蘭也在搬動各方關係來爭取這塊地皮的消息之後,林廣財生怕到到嘴的肥肉被任紫蘭搶走,連忙加緊了打通各方關係,更是抓緊拉攏和鄭禿驢的關係,在林廣財看來,鄭禿驢身為堂堂省建委主任,一個正廳級大官,在這件事上的話語權很大,鄭禿驢便成了他主攻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