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趙三喜也沒說話,默認著表示答應了。何麗萍這才溫柔的笑了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轉移了話題問道:“那個李芳的事情怎麼處理的?怎麼讓她走的?”
說到這個趙三喜就感覺來氣,立即顯得很焦躁的說道:“這件事我就不應該答應鄭主任的,現在搞得我夾在中間兩麵不是人,鄭主任鄭主任說單位財政無法支出,但是那張字據當時是得到他允許後我才寫的,而且上麵是我的名字和手印,那個李芳人家隻想要回屬於他們自己的血汗錢,別的什麼狗屁理由她才不管,像條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我實在是沒轍了,以我個人名義寫了一張欠條先打發她走了。”
看見趙三喜因為這件事被搞得焦頭爛額的樣子,何麗萍也替他感到有一點不公平,這個事情本來沒有趙三喜什麼事的,現在鄭禿驢卻把這事推給他,肯定是想整一下他,這一點何麗萍倒是很清楚,但是她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老家夥想通過這件事最終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她問趙三喜:“那你寫了欠條,這不就是把這筆帳轉移到了你個人身上了嗎?你準備怎麼辦?”
“答應三天之內給人家答複,如果三天之內單位解決不了,我隻能自己想辦法籌錢給人家了。”趙三喜歎著氣一臉沉重的說道。
“你才上班多長時間,你自己哪有那麼多錢呢,再說就算你有這筆錢,也不能當冤大頭的,我再替你想想辦法吧,和老鄭好好說說,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何麗萍還真是打心眼裏替趙三喜著想著。
趙三喜聽何麗萍這麼說,將目光移到她臉上,充滿感激的看著她,淡淡的說道:“何姐,那麻煩你了。”
這時候的何麗萍和剛來單位時那個經常板著臉意圖樹立自己威風的女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經過多半年的適應,何麗萍現在為了拉攏單位的下屬們,現在開始打起了溫情牌,對每個人都變得很和氣很禮貌,對趙三喜的態度更是從之前那種高高在上,變得溫柔體貼了。
看見趙三喜向自己投來感激的目光,何麗萍莞爾一笑,說道:“有什麼麻煩的,隻要你將來飛黃騰達了,能記得何姐我拉過你一把就好嘍。”
何麗萍之所以變得對趙三喜這麼好,更大的原因其實也是出於私心,想在單位裏拉攏幾個聰明能幹的部下死心塌地為自己效力,以便將來她能夠坐上一把手的位子,而趙三喜特殊的人際關係以及與她之間發生過那種親密關係,讓何麗萍對他更是有一種特別的器重和愛戴。
趙三喜隻是衝她感激的笑著,一言不發。
何麗萍覺得自己下來逗留的時間也不短了,怕老家夥又起疑心,便輕笑著說道:“記住,下班等一下老鄭,我還有點事,先回辦公室去了。”說著,何麗萍就轉身走出了趙三喜的辦公室。
目送著何麗萍走上了樓梯之後,趙三喜才關上了辦公室門,重新坐下來,思考起了鄭禿驢今晚怎麼會讓自己跟他一起去應酬呢?難道就真的隻是想讓他去做當酒牌?要真是這樣,這老家夥對自己的態度還真是讓趙三喜有點琢磨不清楚了,時好時壞,到底葫蘆裏賣著的是什麼藥?
原來,鄭禿驢是打著另一盤如意算盤,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劉建國突然給老家夥打來了電話,說是今晚任紫蘭擺了一桌飯,邀請了省裏和市裏很多領導出席,鄭禿驢是更是必不可少的了,讓他一同參加。
礙於劉建國好歹是西虹市市委辦公室主任的麵子,鄭禿驢肯定是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個邀請,再說他倒也想知道一下任紫蘭的麵子有多大,能邀請多少相關單位的領導參加,順便可以在飯局上多認識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拉點關係。
但是接完電話之後,老家夥突然想到上一次去陪官場失意的李常平喝酒,李長平在喝多之後將自己老婆和趙三喜之間結下梁子的詳細過程一一告訴了鄭禿驢,也是從李長平口中他才得知趙三喜原來和在劉建國引薦下前來找自己辦事的任紫蘭之前有過極為親密的關係。
於是,老家夥才想到了今晚上趁著任紫蘭這個酒局,將趙三喜帶上過去,看看任紫蘭和趙三喜的反應,存心讓趙三喜難堪一下。
所以,老家夥便找了一個擋酒的酒牌,讓何麗萍下去給趙三喜提前打個招呼下班等一下,怕他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