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安靜了一會,再次傳來了趙雪的聲音,這一次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傷和失落,說道:“我媽說……說我們現在無名無份……我們不能總是這麼用你的錢。”
這……趙三喜一時也感覺有點不好怎麼說了,他不會不想和趙雪一起生活,但是現在他正處於事業的起始階段,如果要在官路上有一番大的作為和成就,就不可能脫離現在所依靠的大人物蘇晴。俗話說“好風憑借力,直上青雲端”,如果離開了蘇晴,離開了這些對他在仕途發展起至關重要作用的女人,但憑他的個人力量,那一輩子都會有出頭之日的。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手握重權,隻能暫時把兒女情長放在一旁了。“小雪,我……我不是想拖著你,隻是我現在在事業開始階段,想先以事業為重,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等我幾年,我到時候肯定娶你。”趙三喜心情沉重的向趙雪下了保證。
像趙三喜這種幽默風趣沒個正經的男人,突然認真的說出這麼一番肺腑之言,令電話那一頭的趙雪心裏甚是感動,一股暖流在心裏湧動,兩行淚水就滾落了眼圈,欣慰的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沙地說道:“嗯,我……我等你,你暫時先搞好你的事業,我和我媽都很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那你把卡號給我,我把錢打過去,你和阿姨注意改善一下夥食,別委屈了自己。”趙三喜又重新繞回到了剛才的事情上。
電話裏再次沉默了一會,趙雪得到了媽媽的同意,說道:“那我用短信發給你吧,一點就行了,你自己多留點用。”
“好的,那你發信息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給別人送錢,征得人家的同意後,趙三喜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掛了電話,趙雪的信息就發了過來,於是他揣著五萬塊錢走進銀行,來到櫃台前將五萬塊錢打進了趙雪的賬戶裏。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爸媽”離世,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點孤獨,或許是想到了生命中有一個可以讓自己為之付出的姑娘,趙三喜的鼻頭不僅一酸,低著頭拿著打款後的回執單朝銀行外走去。
突然,當他就要走出銀行門的時候由於是低著頭沒有看路,迎麵裝在了一個女人身上,伴隨著女人“啊”的一聲,他連忙說了一聲:“對不起”讓到一邊去要出去,卻被女人擋住了路。
搞什麼鬼!想碰瓷不成!趙三喜心說,抬頭一看,突然大吃一驚,“何姐,怎麼……怎麼是你啊?”趙三喜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揚的何麗萍,隻見她仰起頭來,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道:“小趙,你來銀行幹嗎?”問完以後,突然就鬼笑著,小聲說:“是不是存錢呀?”因為她想到了上午給趙三喜分了五萬塊錢的封口費的事。
趙三喜肯定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把錢打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就悄悄將回執單塞進了褲兜裏,嘿嘿的笑了笑表示默認,問她:“何姐你來幹嘛?該不會也是存錢吧?”
“我來取錢。”何麗萍給出了一個和他想的截然相反的答案。
趙三喜哦了一聲,還準備刨根問底的時候,突然鄭禿驢走了進來,一看見趙三喜就很驚訝地問道:“小趙,你在這幹什麼?”
趙三喜自然不能說他是來存錢什麼的,畢竟工資是每月按時打卡,存錢就意味著有灰色收入,怎麼能讓他知道自己有灰色收入呢,於是就用一句:“辦點業務。”這種模糊的言辭搪塞而過了。
何麗萍怕鄭禿驢會多問趙三喜,趁著鄭禿驢沒注意,偷偷給趙三喜擠眉弄眼的使了使眼色,趙三喜便心領神會的對鄭禿驢和何麗萍訕笑說:“那行,鄭主任,何副主任,你們忙吧,我先回單位去了。”說著就走出了銀行。
從銀行出來,趙三喜有點奇怪,何麗萍不是才從馬德邦的“遺物”中撈了幾萬塊錢嗎?怎麼不存錢反而還去取錢呢?從銀行走出來後,為了一探究竟,趙三喜並沒有直接回單位去,而是躲在了銀行門前的一顆粗大的梧桐樹後,加之街上人來人往,做以掩護,直勾勾盯著銀行門,過了片刻,就看見鄭禿驢和何麗萍一前一後從裏麵走出來,或許是怕熟人看見,兩個人刻意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各自夾著一隻鼓鼓的皮包,看來從銀行裏取了不少錢出來。
由於距離太近,加之趙三喜的順風耳很靈,就聽見在上車之前鄭禿驢給何麗萍交代說道:“今天咱們是去送錢去了,你可別忘了啊,千萬別mo牌,李副部長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