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劍放下東西,欠著身子訕笑說:“是,是。”張了張嘴準備想提及一下副處長的事,但一想上次因為說這個惹得鄭禿驢不高興了,心想可能是上麵還沒消息,既然鄭禿驢能收下他的禮物,有這方麵消息的話肯定會考慮自己的,於是欲言又止了。
老鄭吸著煙,看了一眼他提來的蛇皮袋子,笑嗬嗬問道:“小夏,阿芳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挺好的。”夏劍笑道,心說你這老王八蛋,又想打我老婆注意。
鄭禿驢噢的點點頭,道貌岸然的說:“小夏,阿芳預產期越來越近啦,你回家可得好好照顧她啊。”
夏劍連連點頭說:“是是,這個我知道。”
“那行,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忙你的去吧,你的禮物我收下來了,謝謝啊。”鄭禿驢笑嗬嗬說。
“不客氣不客氣。”夏劍訕笑,“那……那我就不打擾鄭主任您工作了,我先下去工作啦。”
鄭禿驢點點頭:“嗯。”
看著夏劍走後,鄭禿驢就知道這家夥這麼不厭其煩的從下鄉背著兩隻雞來城裏專門送他,肯定是別有用心的,其中到底是有什麼意思,鄭禿驢自然明白是與副處長的事兒分不開的。但在這件事上他怎麼可能去考慮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夏劍呢。
禮雖然是收下了,但在重大事情上夏劍還是一邊呆著涼快去吧。
鄭禿驢靠在老板椅上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往年逢年過節來給他送禮的人,掐著指頭算了算,唯獨少了一個鄭麗萍,心說這個何麗萍看來現在是被自己提拔到西虹市市建委副主任的位置上,現在翅膀硬了,連自己這個大恩人都記不得了,今年居然沒來給他送禮。
鄭禿驢正在因為何麗萍沒來向他拜年而感到有點不滿,這天下午他前腳剛走進辦公室裏沏了杯茶坐下來,後腳何麗萍就提著兩條珍品玉溪上來敲起了他的辦公室門。
每天下午鄭禿驢來辦公室抿上一口茶後習慣性眯一會,剛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靠在老板椅上蓋著大衣休息,就聽見有人敲門,簡直一下子就來了火,粗這氣問道:“誰呀!”
站在門外的何麗萍嚇了一跳,心想這鄭良玉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便小聲甜蜜地說:“是我,麗萍。”
麗萍?何麗萍你還知道有我這個人啊!鄭禿驢心說,隨即緩和了語氣說:“進來吧。”
門推開了,三十五歲的何麗萍提著兩條煙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笑吟吟地說:“鄭主任,我來給您擺個晚年。”
鄭禿驢一邊將身上的大衣拿開,一邊睜開眼睛,語氣中帶著不屑說:“何副主任,你還能想起來有我這個人啊?”
何麗萍一聽這口氣,就知道鄭禿驢是因為自己沒能及時過來給他拜年感到不滿,可是他哪裏知道,人家何麗萍現在好歹也是西虹市市建委的副主任了,過年期間也忙著收禮送禮的,能沒忘記他這個大恩人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鄭主任,看你說的,我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我這不是過年的時候聽說你們省建委的人去海南考察了嘛。這不今天上班第一天就來給您拜年了嘛。”說著走上前去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
鄭禿驢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見何麗萍的時候雙眼頓時發亮。為什麼呢?因為半年多沒見何麗萍,沒想到這個三十五歲的女人不但沒有變老,反而看上去更加年輕了。那鵝蛋臉變得更加尖巧,一雙鳳眼的眼角更加細長,鼻梁也高了,嘴唇也豐潤了,就連身材也比以前看起來更加曼妙了,散發著千嬌百媚的風情,令鄭禿驢隱隱之中開始對這個舊情人的性衝動又死灰複燃了。
何麗萍放下手裏的禮後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見鄭禿驢用那種異樣的目光上大打量著自己,便心知肚明的淺淺笑著問道:“鄭主任,幹嗎一直這樣看著人家啊?又不是不認識我。”
鄭禿驢板直身子,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剛才被人打擾睡覺的煩躁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堆滿的熱情的笑容,兩眼放光的直視著她,說道:“麗萍,你變了。”
“是嗎,怎麼變了?”何麗萍隨意的撩了一把她拉成直發黑亮秀發,嘴角泛起了媚惑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的散發出了一股風情的味道。
在鄭禿驢手底下幹事的那些年,何麗萍為了自己的事業,將自己毫無保留的貢獻給了鄭禿驢,幾乎可以說是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上玩物。
當然,鄭禿驢也沒有對虧她,一直將她從西虹市市建委的小科員提拔到了現在這個地位。何麗萍也算是沒有白白付出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