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茹和媽媽不約而同的用惑然不解的目光看向鄭禿驢,“你們領導去考察,給我訂機票幹嗎?”鄭茹一頭霧水地問。
鄭禿驢嗬嗬笑著,撥雲見日說:“你這傻丫頭,說是考察,你也不想想,大過年的,哪還會去那麼遠的地方考察呢?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偏偏要去海南呢,還不是忙碌了一年,想帶單位的領導們去海南旅遊一下,散散心,也算是犒勞一下他們嘛。”
鄭茹的性子比較值,人也比較正直,就有點義正言辭的說:“爸,你們這不是打著考察的旗號公款旅遊嗎?這違反單位的規定。”
鄭禿驢不以為然的嗬嗬笑道:“你這傻丫頭,我們說是考察,誰敢說是去旅遊啊?規定是人定的,腦子就不能靈活一點啊,像你這樣一根筋,哪天才能爬上去呢。”想到朱廳長給他透漏的消息,隨即又一臉憧憬的說:“不過也快了,馬上咱們茹茹就能有一番作為啦。”
鄭茹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爸,你什麼意思?”
鄭禿驢嗬嗬笑笑,說:“沒什麼意思。”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道:“機票我都給你訂了,後天和單位其他領導一班飛機,去了海南島我不管你,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總行了吧?”
鄭茹去建委上班也多半年時間了,自從從新加坡的一所野雞大學畢業回國後也沒怎麼好好出去玩玩,想了想,也好,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出去陶冶一下心情,便笑盈盈說:“這還差不多,說好了不管我。”
鄭禿驢的老婆溫柔的淺笑著說:“上班這麼長時間了,出去玩玩也好。”雖是麵帶微笑的這樣說,但此時她的心裏卻有點落寞。過年七天假期,本來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但老公和女兒都要去海南旅遊,唯獨丟下她一個人在家裏過年,心裏湧起了一股酸楚的滋味。
下午陪著朱廳長打了一下午麻將,自己一分錢也沒落到,還落得個人困馬乏,喝完這杯茶水,鄭禿驢伸了個懶腰就去臥室休息了。鄭茹和大學同學吃飯時也喝了點酒,這會有點頭暈,也起身回房了。
剩下鄭禿驢的老婆馬麗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想著這些年自己一直被鄭禿驢冷落著,雖然不愁喝不愁穿,有花不完的錢,但一個女人當沒有男人去賞識的時候,即便坐擁金山銀山也是多餘的。她想要的不是物質上的滿足,而是心靈和身體的慰藉。
但是這麼多年了,隨著鄭禿驢的官越來越大,對她的冷落越來越多,到現在基本上對她這個老婆不聞不問,就像放在家裏的一尊花瓶一樣,失去了自我價值。
不知道為什麼,馬麗的腦海裏又莫名其妙的浮現起了趙三喜的樣子。那燦爛的笑容,帥氣的臉龐,高大的身軀,讓她一想起來就隱隱心動。
隻可惜就見過一次而已,卻這麼過目不忘。想了一會,馬麗暗自歎了一口氣,準備起身回房的時候突然看見鄭禿驢的手機在茶幾上放著,怔了片刻,走上前去拿起來,從通訊錄裏翻到了趙三喜的號碼,默記在了心裏,放下手機回到房間時鄭禿驢已經睡了。
看著睡得死沉沉的鄭禿驢,馬麗感覺自己的生活真悲哀,想和他做一次夫妻間的事簡直比登天還難。
馬麗站在chuang邊一件一件脫掉身上的衣服,對著試衣鏡孤芳自賞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凝脂般雪白的肌膚、高挑曼妙的身子,依舊曲線玲瓏,一點也不比別的女人差啊,為什麼他就不想和我那個?
馬麗實在不明白,但卻忘記了男人都是花心動物的這個事實。像鄭禿驢這樣權高位重的機關大人物,一年四季夜夜笙歌,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對新鮮感的追求已經讓他對舊事物失去了興趣。
次日上班,夏劍來辦公室坐下後不久,就扭頭訕笑著打問鄭茹:“小鄭,你爸來單位了麼?”
“有什麼事?”鄭茹扭過來臉不冷不熱地問道。
夏劍訕笑說:“沒事,問一下。”
“來了。”鄭茹轉過頭去一邊工作一邊說。
夏劍哦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坐了一會,一邊拿出煙盒一邊起身自言自語說:“抽根煙去。”從辦公室裏出來就直接朝三樓走去。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身後傳來了馬德邦的聲音:“小夏,幹嗎去?”
夏劍回頭一看,是馬德邦夾著公文包在身後跟著,便畢恭畢敬的笑嗬嗬說:“去找一下鄭主任。”
自從上次鄭禿驢安排夏劍去黨校學習後,馬德邦也明顯察覺到這家夥和鄭禿驢的來往比以前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