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向來隻是老老實實的幹領導給他安排的工作,對單位裏為了一件有利於前途的事就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不感興趣,也不關心,所以對單位確定讓夏劍去黨校培訓的事也是一無所知,就轉過頭想當然說:“可能是請假了吧,他老婆懷孕了,可能在家裏照顧老婆吧。”
趙三喜噢了一聲,但是想想應該不會吧?據他所知,夏劍那種人可絕對不會因為要照顧老婆就丟下工作不顧了,他是個很有野心的家夥,喜歡在領導麵前裝逼,應該不會丟下工作不顧的。
正在趙三喜隱隱感覺到夏劍平白無故的沒來上班和去黨校學習的事有一定關係的時候,一旁的鄭茹大概是聽見他剛才和小趙的對話了,就一邊低頭幹自己的事情一邊冷嘲熱諷的自言自語說:“夏處長去黨校學習了,讓某些人失望嘍。”
“什麼?鄭茹你說夏劍去黨校學習了?”趙三喜感覺很是驚詫和失望,情急之下連夏哥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鄭茹斜睨了他一眼,一邊繼續幹自己的事一邊哼笑了一聲,不冷不熱地說:“夏劍去黨校學習你有意見嗎?”
“小鄭,你說夏哥去黨校學習了啊?”一旁對這件事一直不感興趣的小趙也覺得有些驚訝,因為他最清楚夏劍的為人和能力了,對單位把這個好機會讓給夏劍這樣隻會溜須拍馬擦屁股而一點工作能力也沒有的人有點不明白。
鄭茹不緊不慢的說:“是單位領導開會研究決定的。”
趙三喜真的是太失望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機會怎麼會讓夏劍給爭取到?就算鄭禿驢對自己有意見,不願意把這個機會給自己,那至少留給他女兒啊,夏劍在單位一沒關係二沒能力,能得到這個機會還真是奇跡。
趙三喜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一時感覺天都暗了下來,為什麼既然定了這個事不通知呢?“是……是什麼時候開會研究決定的?怎麼也通知一下呢?”趙三喜一時神色極為尷尬地問鄭茹,聲音聽起來都沒了往日的氣勢。
“上個禮拜五就開會決定了,再說了確定了誰去就通知誰,又沒確定讓你去,為什麼要給你通知呢?”鄭茹不緊不慢的說,語氣間帶著冷嘲熱諷的意思。
自己覺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這麼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這讓趙三喜感覺失望透了。
加上鄭茹對他語氣裏流露出來的冷嘲熱諷,讓趙三喜一時火氣很大,又無處發泄,就暗自咬牙切齒,將拳頭攥的緊緊的,把全部的火氣寄予藍處長的身上,希望在她的檢舉下鄭禿驢會被打倒,好好出一口惡氣。
他媽的!趙三喜暗自罵道,夏劍已經去了黨校學習,這件事已經定了,想要改變也不可能了。
趙三喜憤怒之下漸漸的心灰意冷,整個上午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得一言不發,心不在焉的也沒心思工作了。
自從早上藍眉征求了趙三喜的意見,打發他去上班後在辦公室裏來回跺了跺步子,最後心一橫就打開辦公室門出去了,直接上到四樓紀檢組張書記的辦公室門口。猶豫再三,終於伸起手敲起了張書記的門。
“誰呀?進來吧。”張書記在裏麵應道。
於是藍眉就惴惴不安的推開了門,紀檢書記是個老頭,藍眉推開門的時候他正靠在辦公椅上手裏端著一盞小茶壺,一邊抿嘴一邊看電視劇,不時的隨著電視劇的情節而哈哈笑一下。
“張書記。”藍眉見他還在對著電腦目不轉睛,看也不看自己一下,就主動叫了一聲他。
“噢。”張老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突然一聽是個女人,就立刻才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動到門口,一見是藍眉,就隨手點了一下鼠標將電視劇暫停,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眯眯地說:“小藍啊,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來啦?”
紀檢組的本職工作就是負責查處單位幹部職工的違規違紀問題,由於中國是個人情社會,久而久之,各政府單位紀檢委基本上形同虛設,張老頭就整日喝茶看電視打發度日。
由於紀檢委工作性質緣故,平時和其他部門沒什麼業務來往,對於藍眉突然的不約而至張老頭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同時有些喜出望外,畢竟他這個紀檢委書記的辦公室裏很少有女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