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眉從他手裏接過麵巾紙,哭紅了眼睛,淚眼潸然的看了他一眼,一邊擦鼻子一邊抽泣著說:“說……說了也沒用,你幫……幫不上的。”
趙三喜的性格太倔,別人說越覺得他不行,他就越要證明給人家看,被藍處長說自己幫不上忙,一時焦急,不甘示弱地說:“藍處長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你說出來,我盡力幫你就是了。”
“你……你幫不上的。”藍眉一邊哭泣一邊擦鼻涕,用淚光閃爍的星目斜睨了他一眼,好像並不怎麼相信他的能力。
趙三喜生平最怕看見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哭的人心情煩躁,本來想好心來幫她,誰知她竟然不領情,還不相信自己,於是肚子裏就冒起了一股無名的火焰,全然不顧她就是平時讓所有人都敬畏三分的外號藍魔女的藍處長,語氣很煩躁地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
藍眉本來就哭的很傷心,這個時候這家夥不僅不用溫柔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反而竟然對自己大吼大叫起來,一時間自己離異後受盡人家白眼所遭受的種種委屈湧上了心頭,讓她哭的更加傷心了,涕淚橫流,將趙三喜遞給她的紙巾全部給眼淚浸透了。
看見藍處長因為自己一時情急大聲吼了她一句而哭的更加傷心了,趙三喜就意識到自己因為那一時的無名之火表現的太激動了。
於是緩和了一些語氣,一邊輕輕在她的香肩上拍,一邊說:“藍處長,您就別哭了,您有什麼事情就給我說一下,你說出來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幫你,要是不說出來我想幫也幫不上呀。”
藍眉哭哭啼啼梨花帶雨般的看了他一眼,才一邊抽泣一邊一五一十的說起了事情的原委來。
原來昨天下午下班後藍眉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鄭禿驢的電話,電話裏鄭禿驢笑嗬嗬地問她:“小藍,現在在哪呢?”
“開車回家的路上,鄭主任有什麼事嗎?”藍眉一邊開車一邊淺笑著說,對於老家夥對自己總是時不時打個電話,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小藍,要是沒事的話出來一起吃個飯吧。”鄭禿驢嗬嗬地說。
鄭禿驢不止一次在工作之餘約她吃飯了,藍眉一來覺得和他單獨吃飯不怎麼自在,二來自己是離了婚的女人,怕萬一和主任在一起吃飯被單位的人看見了又要在背後對她指手畫腳了,所以對鄭禿驢不知疲倦的盛情邀請藍眉都回絕了。
這次自然也是一樣,大方的笑著說:“鄭主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做飯吃吧。”
“小藍,你看你怎麼這麼見外呢?總是自己做飯吃也不好呀,出來換換胃口,順便我正好和你談一下最近的工作。”鄭禿驢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笑嗬嗬說。
“工作還是在單位談比較好一點,再說我和鄭主任您單獨吃飯也不合適的,好了,鄭主任,我在開車,就先不和您聊了。”藍眉推辭了他的盛情邀請,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鄭禿驢一時情急,又找了一個理由嗬嗬的笑道:“小藍,你誤會了,不是我們單獨吃飯,還有……”
鄭禿驢的腦子咕嚕一轉,想到了西虹市市國土局的馮局長說過隻要他想喝酒,隨時奉陪的,於是就接道:“還有咱們市國土局的馮局長呢,咱們單位和國土上工作上的往來比較多,馮局長你也打過交道的,你看怎麼樣?我可給馮局長都說了你也會來的啊,你可別讓我這個領導的臉上太掛不住了哦。”
一聽鄭禿驢聽說有國土局的馮局長,藍眉就將已經按在紅色的掛斷鍵上的手指挪開了,考慮到平時工作上與國土局打交道比較多,而且作為規劃處處長,有時候一些資料文件和國土上有交集,需要國土局馮局長簽字,雖然和他不怎麼熟悉,但幾次去找馮局長簽字,他都很爽快的簽了,留給藍眉的印象是為人很和藹,很平易近人,一點領導的架子也沒有。
為了以後工作上著想,藍眉覺得如果自己今天不過去的話即便是暫時沒什麼,但以後想要去國土局辦事,恐怕就不會像以往那樣方便了,而且鄭禿驢也給人家說自己也會去,如果自己不去,恐怕鄭禿驢的臉上也掛不住,到時候在工作上再給自己找麻煩,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