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晴擺平後,趙三喜也累的夠嗆,對著電話又連哄帶騙的讓她掛了電話,靠在窗頭,長出短氣了好一陣子才躺下來睡覺了。
半夜蘇晴的酒勁過去,清醒過來,睜開酸澀雙眼,臥室裏白熾的燈光照的她有些刺眼,周遭的環境安靜至極,諾大的房間裏空落落的,安靜的能聽見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這樣萬籟俱靜的環境突然讓蘇晴感覺有些害怕,更確切的來說是感到萬分寂寞,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不知為什麼這個夜裏在酒醒後卻覺得如此的寂寞,心裏仿佛被掏空一樣。
一些前塵往事的片段情不由衷的湧上了心頭,很多年之前的情景在腦海中反複閃現。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為了事業升遷而用肉體走上捷徑之路,現在她也應該像其他女人一樣,有著幸福的下半生和一個完美的家庭了,她送給別人的小孩也應該差不多和趙三喜一樣大了。
而現在呢,自己卻和一個和自己本該有的兒子年紀一般大的男人產生了那種扯不清的關係。
而且在事業上的雄心幾乎已經走到了一個女人能走到的盡頭,無論是從年齡和職務來說,幾乎都不可能再朝上走了。
不該擁有的都有了,該有的卻一個也沒有得到。
想到自己下半輩子的生活,蘇晴不禁有些心酸,有些泛紅的雙眼中湧出了酸楚的淚水。
這種錯綜複雜一無所有的感覺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在這個鴉雀無聲的深夜,她感覺自己的身邊特別需要一個人來陪伴,特別是需要一個男人的陪伴和嗬護,她將這種情愫完全寄托在了和她的年齡和身份地位差別特別大的趙三喜身上,也知道和他的那種違背倫理的關係不會持續太久。
但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隻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安慰,她心靈上的寂寞也會減輕一些。
寂寞的夜,空虛的夜,無人陪伴的夜,對一個獨身女人來說是多麼的煎熬,自從酒醒後蘇晴就輾轉反側的一直無法睡去了。
熬過了大半夜極度空虛的時光,天色麻麻一亮,她就吃力的從窗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拖所有女人羨慕的完美身材回到臥室,來到衣櫥前從中挑選了一套色澤素雅款式新穎的服裝穿上,站在鏡子前前後打量了一番。
感覺還算大方得體,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轉身從窗頭拿起手機裝進高檔皮包裏,將皮包挎在玉白的臂彎上,走出臥室來到門口,換了一雙黑色高跟鞋,鎖上門走出去了。
此刻身在榆陽市的趙三喜也早早的起窗,將自己平時要用的東西一並收拾著裝起來準備帶去省裏日常生活時用。
所有需用的東西收拾完後已經日上三尺杆頭,他才緩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一支煙準備休息一下就起程前往人生的下一個驛站。
半支煙後,開完會後回到辦公室裏坐下,蘇晴百無聊賴給他打了電話過來,問趙三喜什麼時候到西虹市來。
趙三喜說中午前出發,下午三四點的功夫差不多就會到省城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蘇晴欣喜極了,心想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度過漫長而寂寞的夜晚了。
“你快到的時候在給姐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如果姐不忙的話就接你,忙的話就安排別人去接你。”蘇晴在電話裏開心地說。
接完蘇晴的電話,擱在煙灰缸上的半支煙已經自己燃完,趙三喜又拿了支煙點上,一邊抽,一邊幻想著將來在省建委的前途。僅僅巴結上一個榆陽市煤資局局長就讓他在短暫的三年時間裏連跳兩級,更何況將來的靠山是蘇晴。
想到這個,趙三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滿懷信心的笑容,狠狠咂了一口煙,吐了一口煙圈,春風滿麵。
抽完這支煙,趙三喜邊抬起小的拉杆箱打開門走了出去。
誰知剛一下樓,手機響了起來。
趙三喜還以為是蘇晴打來的,帶著笑臉掏出手機一看,隻見是一個本市的座機號碼打來的,這令他有些奇怪,一頭霧水地接通了電話。
“請問你是趙三喜嗎?”一個女人問他。
這甜美動人的聲線讓他無形中有些欣喜,心想自己該不會是走了桃花運了吧?難不成又有一個美女要主動送貨上門了?
趙三喜一邊幻想一邊興衝衝地說:“是啊,你是?”
“我是榆陽市城郊監獄的,你父親劉旺財病危,請你馬上來一趟城郊監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