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也就別奉承我了,關於煤炭工作上市裏是有專門的規章製度的,出了問題要問責責任人的,今天雖然我沒出什麼事,但鋼絲繩居然會斷掉,這足以說明平時在煤礦生產經營工作有多少安全隱患存在!我這剛接管,還沒認真檢查,就今天的事情你們下去寫個書麵彙報材料報上來。”說到這裏於海平將話鋒一轉,矛頭對準了趙三喜態度嚴厲地說:“尤其是你,劉科長,單位的安全工作是你主抓,你說你的搞什麼名堂!老餘之前還一直很器重你,說你安全工作搞得很不錯,這就是你搞的安全工作?你給我下去好好反思一下!給你三個月時間,好好排查一下各個礦上的安全隱患,你是年輕同誌,不能坐以待斃!如果還發生什麼安全問題,我扯你的職!”
雖然於海平的話聽起來後果很嚴重,不過就今天他受驚的事來看,隻是給他們敲響了一個警鍾,暫時的職位還沒受到什麼實質性威脅,不到兩個月時間就參加公務員考試了,隻要以科長的身份順利考完試,拍拍屁股走人,榆陽市的爛攤子他也懶得管了。
“於副市長,我知道了,我一定吸取教訓,抓緊時間下去認真排查一遍,保證不給您添亂子。”趙三喜態度陳懇地向他下了保證書說道。
“你小子記住你說的話了,要是再出現什麼安全隱患,我絕對不會向今天這樣放過你!”於海平警告說。
趙三喜連連點頭。
於海平緩和了一些語氣說:“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和老張還有點其他事情要談。”
看於海平沒那麼生氣了,趙三喜才麵帶假笑點點頭,悻悻的離開了張淑芬的辦公室。一回到自己辦公室,蘇靜就問:“你上哪裏去了?”那神情舉止好像因為剛才嘿咻了一次連科長也不叫了。
“去局長那了。”他回到位子坐下來,想著於海平去煤礦微服私訪的事情,從他的態度可以看出來這家夥對自己和餘引良對自己的態度截然相反。
這也想得通,自顧以來的規矩就是人走茶涼。
餘引良一調走,作為他的嫡係,於海平自然不想讓他出頭,暫時看來剛剛上任也找不到什麼太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付他,隻能給他來個敲山震虎。
蘇靜斜睨著他,黑框眼鏡下的那雙水眸含情脈脈的,關心地問:“去局長哪裏幹嘛去了?我剛才看見市委的車來了,哪個領導又來了?”
“接管煤炭工作的於海平,於副市長。”他若有心思的答道。
“又是一個於副市長,那個於副市長剛走,接替的又是一個於副市長。”蘇靜作為一個普通科員,沒見過於海平,還以為他和餘引良同姓呢。
“不是一個姓。”趙三喜解釋道,“和幹字差不多的於。”
他大的這個比方把蘇靜一下子給逗得噗哧笑了,咯咯地說:“看你打的什麼比方嘛。”
趙三喜看她樂不開支的樣子,默念了一遍“幹”,腦海裏就浮現起了半個小時前在辦公室裏和這個混血兒幹的事情了,便衝她詭笑了一下說:“你想哪兒去呢!”
蘇靜樂不開支的笑了一會,笑容慢慢消失,有點黯然神傷地凝視著他,一雙水眸柔情百媚,溫言細語地說:“你真的打算考省建委的公務員,不在煤資局發展了?”
“不了。”他點點頭,“現在主管煤炭工業的副市長一換,你想想作為餘副市長手下的得力幹將,我以後還能在榆陽市立足嘛,人家於海平肯定會想辦法將他的親信插在重要崗位上的。”
“你說的也對,不過去了省建委你就能立足嗎?省裏的關係可比榆陽市要複雜多了的。”蘇靜告誡說。
趙三喜歎了一口氣,拿了一支煙出來點上,吸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哎,省裏的關係再複雜總比我在這裏得罪了那麼多人還呆著要強,換個新環境不得罪那麼多人就是了。”
蘇靜垂下長長的睫毛想了片刻,說:“趙三喜,你如果到時候真的考上了建委的公務員,以後什麼事你可以找我堂姐幫忙,一般困難她都可以解決的。我把電話號碼給你。”說著蘇靜就掏出手機找到蘇晴的手機號,給他念了一遍。
趙三喜心裏暗自發笑,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保存上,對她感激地輕笑說:“蘇靜,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