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想為那個可笑的女人出頭呀?”李菲菲挑著娥眉揚起下巴質問他。
“哪裏啊。”趙三喜壞笑說,“其實我是覺得那件旗袍穿在你身上一定好看,你個子高,身材又好,一定比她穿著好看多了。”
李菲菲抿嘴皺眉在他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道:“你腦子裏整天想什麼東西呢!”
這一擰太過用力,疼的趙三喜呀的叫了一聲,連不遠處安質科辦公室裏的蘇靜都給惹出來了,打開門探出頭來看見是趙三喜和李菲菲在樓梯口打情罵俏,哼了一聲縮回腦袋甩上了門。
“在單位別這麼親近嘛,被人看見又要亂說了。”趙三喜揉著胳膊說。
“小李,小李。”從三樓傳來了張淑芬的聲音。
李菲菲忙大聲應道:“在呢。”一邊轉身朝三樓快步走去一邊又回頭向趙三喜拋了一個媚眼。
趙三喜壞笑了一下,等她上去以後,又忍不住扭頭去看了一眼正在掃院子的白玲,雖然她隻是一個掃院子的保潔工,在單位所有人都瞧不起她,但他例外,因為他深知白玲作為一個女人的不易,麵對支離破碎的家庭她選擇的不是逃避,而是繼續堅持用自己微薄的能力來維持,對自己已經喪失生存本領的老公不離不棄,這讓他作為一個男人也感到佩服不已的。
三十多歲的白玲天生麗質,姿色絕美,不僅沒有高傲的一麵,在單位對所有人都是低三下四,甚至話也不敢大聲說,這也讓趙三喜對他很關心,盡可能的幫助她。
一直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聽見走廊裏傳來了咳嗽聲,才連忙轉過身朝辦公室走去了。
上午十點多餘副市長來了單位召開全局關於榆陽市煤炭工業改製的會議,在會議上將高虎虎的事情作為一個典型進行了深刻的剖析,以此為典範,對全局所有人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
“不能因為別人給了你們錢,就讓他們為所欲為什麼都幹,到最後來倒黴的人是你們!……”餘副市長的一席話給趙三喜這個初涉官場的小菜鳥觸動很深,他也在心裏告誡自己,以後絕對不能被那些煤老板的糖衣炮彈所攻陷,要做一個有大局觀的人。
當然,這個會議主題是關於煤炭工業改製,餘副市長向煤資局全體職工轉達了市委市政府的一致意見,將並購一事交由煤資局一手操辦,著手全麵調查幾大有能力的企業,擬由其中一家接手。
會議末,餘副市長當著全局人的麵誇獎了趙三喜一番,並且親自拍板讓張淑芬提拔他為煤資局安質科科長,這一決定對張淑芬和趙三喜來說自然都是好事。
前些日子暫時任命他為安質科臨時代理科長時局裏有一部分人私底下不滿,這次餘副市長親自拍板,張淑芬也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台階下。
對於這一決定,全單位人口頭上都表示同意,但王萬山的心裏卻是很不滿意,一時間猶如打翻了調料瓶子,有種五味陳雜的感覺。
在這短短的一年有餘的煤資局工作生涯,趙三喜完成了二級跳,由一個最初靠金錢和關係才進來的小科員搖身一變成了煤資局的正科級幹部。
不到二十五歲的年齡,成了榆陽市煤資局曆史上最年輕的科級幹部。
下午一紙人事委任狀就有張曉燕送到了趙三喜手裏,拿上委任狀那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肩頭的責任無形中加重了許多,沒有急於沾沾自喜,而是在心裏籌劃著下一步工作計劃,著手對幾大礦企進行全麵的調查,撰寫調查報告。
林廣財想參與並購,在並購完高虎虎的煤礦後,下一步的打算就是依靠和煤資局長張淑芬的關係,將任紫蘭的新茂礦業再一網打盡,徹底壟斷榆陽市的煤炭產業結構鏈。開完會這個下午,張淑芬便將市委的決定透漏給了林廣財,讓他提前做好迎接各項檢查的準備。
林廣財對於並購勢在必得,當晚便約了張淑芬在酒樓會麵商討此事,而與此同時趙三喜也以短信形式將這件事通知了任紫蘭,讓她著手做好相關準備工作。
在酒樓的包間裏林廣財將一個大大的紙包塞給張淑芬,老奸巨猾的笑道:“張總,這件事全靠你啦,現在高虎虎被處理掉了,整個榆陽市能和我們林家抗衡的就剩下那個姓任的娘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