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喜做出凝思的樣子,想了想,說:“依我看,她反正就是個臨時工,打掃院子的,就滿足她,讓她留下來繼續幹保潔,堵住那張臭嘴,領導您覺得如何?”
張達瞅了一眼趙三喜,心裏有點煩躁,不過覺得這趙三喜倒是很機靈,說的也沒錯,心想我張達不能因為辭退了一個女人而自毀前程,要是讓白玲在煤資局給我大鬧一番,老子的臉丟盡了不說,在這到處充滿暗礁的煤資局裏,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個位子呢,如果被她鬧騰一下,那自己的前途就此終結了。
在心裏做了一番權衡,張達說:“那就讓她留下來繼續當保潔工吧!隻要她喜歡掃地,就讓她掃!”
趙三喜給張達倒了杯水端過來,說:“領導,先喝點水消消氣,我出去給她傳達一下您的意思,讓她趕緊滾,別在這裏哭哭啼啼了。”
張達端起水抿了一口,叫住趙三喜,板起臉,說:“小趙,今天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不要給誰說!”
趙三喜笑眯眯說:“領導你放心,我知道的。”
一轉過臉,心道,老子今天就故意耍你呢!拉開門出去,帶上了門。
趙三喜走到還在流淚的白玲身邊,故意放大了聲說:“張處長同情你,決定繼續讓你留下來做保潔工作,還哭什麼呢,還不快走!”
白玲滿臉淚水,杏眼含淚,鼻子紅彤彤的,樣子憐人極了,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又看了一眼胖姐,就什麼話也沒說,低下頭,快步的走了。
趙三喜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裏,一看手機,已經到了快下班時間,拉開門探視了一下,外麵沒人,他連忙拉上門小跑到煤資局外麵,發現白玲已經走到了不遠處的巷子口,他又連忙趕上去,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一把,叫住她:“白姐,等一下。”
白玲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說:“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已經被辭退了。”
趙三喜一副肝膽俠義的樣子,頗有男子漢氣概,正義凜然的說:“張達那混蛋上不了你就想辭退你,我最看不慣這些狗東西欺負老實人,就是不讓他得逞!”說完這句話,趙三喜又意識到自己語言有點粗俗了,但一急之下脫口而出“上不了”,他還一時半會真想不出用什麼字眼來替代這幾個字,緩和了語氣,說:“白姐……不好意思,我一激動就爆粗口。”
白玲星目含情,凝視著他,見他因說錯話而凜然的表情變得有點尷尬,倒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被他那樣子逗得有點開朗起來,抿著的嘴角彎曲起來,揚起一絲甜蜜的笑容,說:“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本來我都不報什麼希望了的,多虧你了你,我才能保住這份工作,哎!”
話到末,白潔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的境遇就感覺有點心酸委屈。她越是這樣,趙三喜就覺得她和自己是同病相憐,對她不免同情起來,一隻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說:“白姐,別多想了,保住工作就行了。”
白玲任他把手搭在自己肩上,沒有抗拒,也許是感覺命運對自己不公,又或許是對遇見了這麼一個好心人而感動,眼圈有點發紅,點了點頭,說:“嗯,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不會讓你為難的。”
趙三喜輕輕拍拍她的肩,說:“好了,白姐,天也晚了,你家遠不遠?我送你回家吧。”
白玲搖搖頭說:“不了,我自己能回去的。”她不是不想讓趙三喜送她,隻是怕趙三喜看見她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會瞧不起她,在外人麵前,白玲一直裝著很堅強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看不起她。
趙三喜看著這個絕倫典雅的女人,覺得老天對她很不公平,在某種程度上,她們兩個人算是同一路人,自己現在也是虎落平陽,事業受阻,鬱悶不已。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事業和愛情都是如此,況且他還有點同情白玲,想通過自己對她的一番關懷,讓白玲感恩圖報投桃報李。
於是,趙三喜就從她的香肩上將手拿下來,說:“那白姐,你路上當心點點。”
白玲星目含情,對他心懷感激的微笑了下,就低著頭邁出步子朝前走了,傍晚下,這個女人的背影看起來愈發的孤獨落寞,同時那高挑玲瓏的身段兒又是那麼讓人迷戀不已。
趙三喜兩眼直勾勾的一直目送著她拐進了巷子裏,才轉身走了。
小溝礦和黑河礦的開采許可證經過餘副市長這段時間前去河西省地質勘查主管單位申報,現在已經批準下來了,隻等過幾天招標辦專用賬戶收到了兩家開采單位的款項,就擇期將開采許可證頒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