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鬼舞辻無慘一直待在肉繭裏忙著恢複自己, 但他對於外界的情況幾乎了如指掌。要知道那些鬼、那些上弦,他們身體裏的鬼之血可全部來自於他的恩賜,他們的一舉一動、是生是死, 鬼舞辻無慘全部都能通過他們體內屬於他的細胞知道。
正因為全都知道,所以他才要被氣死了。
隻有鳴女符合了他的期望, 其他的全都是沒用的廢物!
然而憤怒歸憤怒,他除了在心底咒罵那些早就下了地獄的家夥, 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剛剛他甚至被一個連柱都不是的家夥搶走了珠世, 明明就差一點就可以把她全部消化掉了……該死的!!
他已經給鳴女下了命令,讓她趕緊趕過來給他把到達這裏的柱給殺了——既然她能夠成功殺死三個柱,那麼就算沒法一口氣全部殺死到達這裏的人類,憑她的實力,也能夠拖延一段供他抓緊恢複身體的時間。
必要的話, 哪怕讓鳴女衝上去送死也要給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 甚至已經規劃好了怎麼才能將鳴女的死合理地最大化利用。
倘若真的按照他理想中的情況發展,說不準今晚就是鬼殺隊全員覆滅之夜。
鬼舞辻無慘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一旦他認真起來, 有誰能打得過他呢?他不信世界上還會有第三個繼國緣一, 雖然他曾經對於灶門炭治郎使用出了日之呼吸而感到恐懼,但灶門炭治郎實際上並不足畏懼。
——他隻是個拙劣模仿的小醜罷了。
這世上隻有繼國緣一能讓他感到恐懼。
而繼國緣一, 早就已經死透了。
就算再強又怎樣?隻要是人類,就會有缺陷, 壽命就是他們最大的缺陷。
隻差克服陽光就可以成為完美生物的鬼舞辻無慘,從心底裏蔑視著“人類”。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他漸漸地已經找到了對付那種陌生毒素的方法——一旦身體上有被腐蝕的地方出現, 他就會立刻趁腐蝕蔓延之前剜去整塊肉甚至是整顆內髒。
反正他的身體構造特殊,就算把內髒掏空,他也不會立刻死亡。
對他而言, 疼痛不是最難以忍受的,他並不畏懼疼痛。
最難以忍受的,是他受到的屈辱。被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家夥逼的需要靠自殘才能恢複身體,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羞辱!
他發誓,一旦他完全恢複好,那個時刻就是所有和他作對的人的死期。
他會虐殺他們所有人,讓所有進了無限城和沒進無限城的人全部殺光,讓鮮血和哀鳴洗刷他所遭受的全部屈辱!
鬼舞辻無慘一邊操縱著肉繭抵禦來自於煉獄杏壽郎幾人的攻擊,一邊謀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勝利會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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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城的暴升來的非常地猝不及防。
愈史郎操縱著鳴女,鳴女操縱著無限城,隻一個眨眼的功夫,整座地下迷城便向地麵暴走上升了數十米!
當然也僅是這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讓鬼舞辻無慘意識到自己被鳴女“背叛”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
暴怒的青筋遍布他的身體,獠牙不自覺地齜了出來。
“鳴女——?!”
而回應他的是一聲屬於少年的冷笑。
“雜碎,垃圾,肮髒的東西。”
對方的聲音冷如寒冬。
“你是用哪裏傷了珠世大人?不管哪裏,都給我去死吧。”
盡管看不見,但是鬼舞辻無慘的確能感知到鳴女的身旁有別的生物存在。
他仔細地感知了一下,察覺到有一個不歸他管控的鬼入侵到了鳴女的身體裏,讓鳴女幾乎完全失去了控製。
為了讓無限城屬於自己的掌控之下,三鬼之間打響了鳴女爭奪戰。
在鬼舞辻無慘占上風的時候,他不僅發現之前鳴女得到了他的稱讚的“殺死三個柱”的行為是假的,全部是那隻鬼製造出的幻覺,而且還得知那幾個柱不僅沒死,還跑掉了。
鬼舞辻無慘氣得幾欲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