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風小破忙出忙進地準備東西,手機鈴聲在一旁不停地作響,在催促著主人快點接。“喂,我現在很忙,等我忙完再說。”她二話不說就掐斷了電話,繼續拿著婚紗去給新娘試穿。
“小溪,你試試這件!”她興奮的小臉撲紅撲紅的,整個人神采煥發,就像要結婚的人並不是米溪,而是她。
風華無奈地看著已經掛了線的電話,唉聲歎氣,“你說說,這丫頭是不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風小破如果知道規矩兩個字怎麼寫她就不是風小破了。”
鼎盛辦公室內,這兩個男人一如既往地互掐著,可風華一聽,卻是笑了起來,“說的也對,這是我家獨一無二的風小破。”
“你家?”墨琰從文件裏抬起頭,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簽完字合上文件,正經地說著打擊人的話,“叔叔同意了?阿姨同意了?那個被你晾了幾年的未婚妻也同意了?”
風華的臉隨著他的一句句疑問沉了下來。思索良久,他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就算奉子成婚也得成。”
這一次墨琰難得地沒有嘲笑他,而是微微笑著。
“你呢?就這麼放她離開了?”
“你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我還以為等你倆醒來後會盡釋前嫌,沒想到竟然一個飛奔去了美國,另一個守在這破地方等著她沒有許諾過的承諾。唉,兄弟,我說你這一生怎麼這麼杯具,老婆女兒都白白送給了人家。”
“她會回來的。”毫無理由地,他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小冉,這是你離開的第398天……
風小破累得攤在沙發椅上不想動彈,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著,輕咦一聲,卻是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
她打著那個已經無法接通的電話,躊躇了片刻,一跺腳就跑了出去。
而此時在這座城市的角落,那座每個月都有人來送花的墓碑上又多了一束新鮮的百合。
蔡雲約好了華初蘭見麵,對方這一年雖說過得並沒有似以往般滋潤,可在雷旭接手嘯天後卻也沒怎麼難為過她。
她保養得依舊得當,在貴夫人間總是優雅高貴的象征。
“你找我有什麼事?”華初蘭優雅地品著花茶,對蔡雲會來找她感到驚訝。
蔡雲從包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夾,推到她麵前,她疑惑地打開,那是一份很久遠的檔案,上麵的小孩頭像她認得,那是她從孤兒院領養來的雷嘯。
她的雙手微不可覺的顫抖著,被蔡雲捕捉到了,她說,語氣生疏而平淡,“1983年2月1日淩晨5點鍾,愛心孤兒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送了一筆巨款給孤兒院,把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男孩放在了孤兒院裏,讓裏麵的人養著。
在孩子三歲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到了孤兒院,領養了這個孩子,院長看那女人的穿著,以為他會過上好日子,在沒有詢問清楚家庭條件的情況下,就把孩子送了出去。
當時孤兒院的記錄全是用手寫日記的方式記載著,日記就放在院長的保險箱裏,上麵並沒有寫清楚那位特殊客人的身份,隻是這麼稱呼他的,袁先生。”
華初蘭打翻了茶杯,水漬流向桌底滴在她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裙裝上,她卻仿佛未覺。
蔡雲看也沒看,隻是麻木地念著,“而當時領走那個孩子的人,姓華,人稱華夫人。”華初蘭抖著手拿著這一套薄薄的文件,如同拿著什麼危險物品般,不停地顫抖著,再精致的妝容也遮不住她的蒼白。
“華夫人,聽說你在嫁給雷傲時曾經跟別的男人有過一段私情,還生了個孩子,隻是聽說孩子死了。”
“你聽誰說的!”華初蘭已經維持不了冷靜,多年來一直保持著的優雅與淡然,在這一刻全然崩潰瓦解。
“其實,那個孩子沒死,被袁東送到孤兒院,又陰錯陽差地被你領養了當成複仇的工具一點一點地拉拔長大,而變成了當初的雷嘯。”
她一字一頓地說:“是你親手毀了你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蔡雲徑直離開了店裏,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
出了店門,她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華初蘭,抬頭望著天空,喃喃念著:“傷你最深的那個人竟然是你最親的人,你知道後會不會很難過……”
“沒關係,我替你報仇了……”她抬頭笑著說。這一輩子華初蘭注定在悔恨中度過……因為她傷害了你。
風小破在不遠處向她按著喇叭,摘下墨鏡看著她嘀咕著,“明明說好今天陪小溪一起試婚紗的,你跑這裏來幹嘛。”
“剛好有點事耽擱了。”蔡元隻是笑著,她知道小破不會真的介意這種事。
“快上車吧,已經試完了,我們現在先去大吃一頓,我快餓死了。”風小破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見她坐好就要重新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