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清淺下午還有課,所以兩人就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店。蘇向晚叫了服務生點了飲料,蘇清淺很驚奇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口味,不由得在心中更加確信他們以前是認識的。
蘇向晚沒有著急的立刻要把所有事情和她說出來,反而對著自己的兒子,“Mark,叫人。”
小男孩對著她笑了笑,奶聲奶氣的說道,“蘇阿姨好。”
“淺淺,你看,他現在能開口說話了。”
“好可愛的小孩子。”蘇清淺由衷的讚歎道,不由得伸出了手去摸了摸小Mark的頭,小孩子的發絲總是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很順手的感覺。
“淺淺,其實本來今天就是我想找你說點事情罷了。本來不想帶Mark來的,可他非要跟過來,我沒有辦法就隻好幹脆帶他來了,你一會兒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呢。”蘇向晚這樣說道。
蘇清淺聞言點點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Mark,轉眼想到自己夭折的那個小小孩子,會不會其實也像小Mark一樣發絲柔軟,很好觸摸呢。她心裏難受,一想到這個就不由的眼神微暗。
女孩子大多對於小孩子是存在天性這種問題的。很容易就會喜歡上乖巧聽話或是特別可愛的小孩子。同樣的。她們對於自己的孩子的流失也就會比男人更加的介意難過。那種血肉相連,一脈相承的感覺,其實是女孩子感覺的更加深刻一些,畢竟孩子最開始是存在於媽媽的肚子裏的。
她的眼睛酸酸的,說不出話來。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蘇清淺小口的喝了一口水,才將目光重新看向蘇向晚說道,“你說吧,我都聽著呢。”
“淺淺,你知道自己失憶過麼?”蘇向晚考慮了一晚上最終還是第一個問題先問出口的是這個。
“我知道的。”蘇清淺點點頭,“我一醒過來,哥哥就和說了的呢,爸爸也是這麼說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失憶的原因?”蘇向晚繼續問道。
“就是取出血塊之後的一點後遺症呢,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按著當時蘇正銘與蘇清禾說的回答了,但是心裏有些疑惑,照著蘇向晚的語氣來看,似乎這事裏麵還有別的不為她所知的東西。
“我不是指這個呢,我是想問你,嗯,”蘇向晚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措辭過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有沒有好奇過,你在這次失憶之前發生過了什麼?”
“哥哥說是車禍,所以才會在腦海裏有血塊。”蘇清淺喃喃的回答道。她本能的有些抗拒,不想再聽下去,即使蘇向晚看起來全然無害的誠懇模樣,可她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覺得好想逃開。
“淺淺,是這樣的。”蘇向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準備和蘇清淺攤牌的時候,蘇清淺突然就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蒼白著一張臉對著蘇向晚說道:“我什麼都不想聽,不管我以前是怎麼樣的,總之我不認識你。再見!”匆匆丟下這句話,她就準備大步走開,逃開的遠遠地,不要再見到蘇向晚。
“那顧眠笙呢,有關於他的你也不想要知道了麼?你就不想知道以前的你和他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麼?”蘇向晚也站了起來,對著她倉皇拿著包包的背影這樣問道。
聲音不大,但是字字誅心。
蘇清淺回到家之後開始拚命的找自己的戶口本,這些東西她有記憶以來還不曾見到過,一直被蘇清禾以“戶口本很重要需要鎖起來”為由就這麼將戶口本放進了保險櫃鎖了起來。
她找到了保險櫃,直接就癱坐在地上就開始認真的思索著密碼,蘇清禾的生日,她自己的生日,蘇正銘的,一個一個的接著嚐試,都不對,全都不對,她煩躁到差點失控的地步,直接推開保險櫃,拿起手機撥出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四下,她就突然發現了自己的荒唐,電話接通了她該怎麼說,她要說什麼?什麼都沒想好,竟然僅憑著一股熱血就撥出了電話。她後悔的要命,立馬就掛掉了電話。神色有些迷惘的看著手機。
直到鈴聲加震動一起來的時候,她差點沒嚇到直接都把手機往後直接扔掉拉倒,來電人赫然顯示的就是她剛才撥電話過去的人,顧眠笙。
電話不依不饒的響了很久,她卻像是手被火燙到一般的將手機直接扔到床上,捂住耳朵,希望自己不要聽到。她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來又走去的,直到電話鈴聲終於停止了,才算是略微的放寬了心。
可是緊接著門鈴又響了起來。她重新拿起手機從貓眼向外看過去,看到的就是顧眠笙的在貓眼裏有些微變形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