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殷王朝第一大將夏侯勇之女,將門世家,天之驕女,三歲習武,六歲上陣殺敵,十二歲已熟讀兵書法陣,邊疆人稱“小諸葛”。
十三歲,她遇見了他,司徒煊。
那時的她,騎著棗紅大馬,張揚明媚,宛如一輪驕陽。
那時的司徒煊還僅僅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皇帝醉酒時誤寵的一名宮女之子,他頂著皇子的身份,實際上過得還不如皇帝身邊受寵的太監。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卻甘為他落了凡塵。
他說,“音音,等我登上皇位,你就是我唯一的妃,我願為你不設六宮。”
於是,她穿上盔甲,戴上鬼麵具,為他上陣殺敵,威懾一方,成了邊疆聞風喪膽的“鬼將軍”。
他說,“音音,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後宮佳麗三千,我隻要你!”
他說,“音音,我隻當婷婷是妹妹,她就暫時住在皇宮,不會影響你的地位的!”
他說,“音音,我是不小心喝醉了,我……我必須對婷婷負責。”
他說,“政務繁忙,怠慢了你,你要包容,你看婷婷就很懂事……”
他說,“音音,婷婷懷了朕的孩子,朕必須給她一個交待。”
後來,後宮裏有了第一個蘇妃。
再後來,後宮裏又多了賢妃、淑妃、德妃……
那時,他總說,“音音,朕沒有辦法,為了江山穩固,朕必須做出讓步。”
為了他,她交出將令,勸說父兄將兵權拱手相讓,甘願成為他的陪襯。
果然,他在朝廷的權利越來越大,徹底地坐穩了他的皇位,可他,來見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愛或許真的能改變一個人。曾經的夏音音,張揚霸道,活力四射,活得自在。在後宮待久了,也成了人們口中那個賢淑溫婉的後宮之主。
她曾經所求不多,隻覺得相伴左右,兩心歡喜便是很好的。
直到卸下兵權第二天,她的父兄就被判謀反之罪,斬立決,她的九族亦被流放,身懷六甲的她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場驚變就被打入了冷宮。
她從不相信像她父兄那樣忠心耿耿的人會有謀反之心,定是小人陷害,她隻要生下腹中胎兒,定會有平反的那天。
她就這樣盼著她的阿煊的到來,在她心中,她總覺得她的阿煊是相信她的。
可惜,她等來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阿煊,而是一個殺掉她孩子的惡魔。
“音音,這個孩子不能留,你還是乖乖喝下這碗藥吧!”他柔聲地勸道,臉上充滿遺憾與惋惜。
“不,阿煊,那是你的孩子,我們盼了好久的孩子啊!”夏音音緊緊拽住司徒煊的衣角,苦苦哀求,亦如當初他們初見時,他拽著她長裙的邊角。
“姐姐,你還是喝了吧,一個謀反家族出來的孩子是沒有前途的……”蘇婷婷,不,此時應該叫做蘇貴妃,貌似好意地勸道,可她眼角的得意誰又能看不出來?
夏音音隻恨,識人不清,竟然讓這樣一朵惡心的白蓮入了宮,還與她姐妹相稱。
“我呸!”夏音音狠狠地甩開了那朵白蓮的手,她覺得髒。
“哎呦!好疼啊皇上!”隻見蘇婷婷順勢倒地,眼裏頃刻間噙了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
“來人啊!喂皇後喝藥!”司徒煊亦狠狠地甩開了夏音音,以更大的力道,以更冷的聲音。
夏音音隻覺得受到震蕩的肚子如刀絞般疼痛,而比身體更疼痛的是心,她仿佛從來沒認識過眼前這個她奉為摯愛的人,那顆為他跳動的心突然就冰冷了起來。
她以最大的力氣站了起來,鏗鏘有力地說道:“司徒煊,我父兄定是被冤枉的,你別忘了,是我父兄一手扶持你登上皇位,你的皇位是我的家族用血肉換來的……”
“是麼?”司徒煊臉色一變,先是憤怒,又是不屑,還帶著張狂和不可一世,整張臉都顯得扭曲起來,。
“來人啊,將東西呈上來!”
司徒煊臉色變得詭異起來,他麵對著夏音音,突然間,她有一種被魔鬼盯上的感覺。
兩個侍衛捧著盒子,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夏音音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司徒煊,你好狠的心!”
夏音音心裏一顫,那顆冰冷的心再度蒙上一層寒冰,盒子裏裝的不是她父兄的人頭是什麼?
可憐她的父親,一生保家愛國,殺敵無數,沒留在戰場上,卻死在了小人的刀下!
她的兄長,夏瑾軒,光風霽月,如月亮一般美好的男子,就這樣斷送了大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