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身體好的女子即使流掉一個也能再懷上,她卻害怕,因為就連這個孩子都來之不易。
“我不吃不喝不要緊,可是孩子需要。那天我去醫院,從儀器屏幕上第一次看到了他/她,那種感覺好奇妙。”
手覆上他的手背,與他一起放在小腹上,情天又繼續說:“那張檢查單我等著給你看的,你在給我投盲盒的時候,我想著,你知道了是什麼樣的心情……”
藺君尚環臂將她抱緊,“以後的每一次檢查,我都陪著,還有很多機會看著他/她成長。”
他的聲音低沉溫厚,透著無盡縱容,“我的情天很堅強,孩子也很堅強。”
午後,夫妻兩人相依,情天訴說著沒有對警員講述的那些細節,關於在融城民宅,她與方冉的那些相處與對話。
因為事關藺家十六年前的槍殺案,有關藺君尚的父親,她該與他說清楚,讓他知曉。
曆經可怕的事情人總是選擇避而不談,然而往往又容易在日後某一個時刻裏突然回憶起那種恐懼,那麼不如好好麵對,說出來,才能真正讓其過去。
藺君尚安靜地聽,隻是在聽到妻子平靜敘述某些危險時刻時,眉間越蹙越緊。
最近方冉的不對勁藺君尚不是沒察覺,但那些不對勁更多地聯係在她幾次出入醫院的身體不適,覺得她隻是因為身體原因人不對勁。
方冉入盛辰這幾年,工作上幾乎沒出過什麼大錯,嚴守本分,是讓人省心的得力助手。
去年初出席飯局,被蹲守的拆遷戶蓄意行凶襲擊,方冉替他受傷的那一回後,他確實更對她委以重用。
但也僅僅隻限於公司的事,私事基本上都交代許途或者餘力去辦,這也是為了避免私下交集過多,會導致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像前一任的女秘書,日久情難自禁。
當初方冉入職的檔案,單親隨母姓,家庭背景極其簡單,誰也沒料到她竟然與李誌錫有關,與藺家十六年前的槍殺案當事人有關,不然今天不會發生這些事。
可終究是因他而起,讓自己的妻子陷入危險。
這麼一來,能肯定給情天跟老太太發詭異照片的都是同一人,方冉的動機,有恨,有恐嚇,同時也是抑鬱症痛苦的一種發泄,她自己難受難熬,也想讓別人心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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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隻在家休息了兩天,周三回校。
藺君尚拿她沒轍,親自送,黑色的賓利停在離她教室最近的側門外,看著她下車,藺君尚欲言又止。
情天手裏拎著那人塞給的保溫瓶,轉身要關車門,他伸臂擋住,情天疑惑。
藺君尚從車內看她,目光沉沉灼灼:“有什麼事,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從家出來不知說了第幾遍,情天忍住笑意,因為那人神色很嚴肅。
她點頭應了,才得放行進校門裏。
第二節課間,情天去洗手回來,發現同學們在喝同一個牌子的飲品。
黎芳看到情天,捧著一杯到跟前:“情天,謝謝請客,總聽說這一家很好喝,就是太貴了。”
情天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