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餘生不是她,再也不能是任何人(1 / 2)

情天莫名打了個寒顫,藺君尚護摟著她,輕聲說:“都過去了。”

而因為警方的詢問,讓情天想起另一件事,神色更為不安。

察覺她的異樣,藺君尚將她護在懷裏轉身,不讓她再看那些人,沉著臉下逐客令。

“我太太身體還虛弱,需要休息。”

許途已經上前,客氣地請人出去。

“不怕,我在。”

以為是那些回憶讓情天害怕不安,藺君尚緊緊抱著她,她卻搖著頭,說要找醫生。

許途送了人進來,接收到藺君尚的目光,即刻去把醫生找來。

情天看著醫生,唇色蒼白,那句話,說出口的同時覺得心口疼。

“我被帶走的時候是被打了麻醉藥,我的孩子——”

懷有身孕的人連感冒藥都不能亂吃,何況是那樣的藥物,這個情況情天不得不說,卻又怕極了從醫生口中聽到任何不想接受的回答。

女醫生臉色嚴肅,藺君尚的目光緊緊望著,很有壓力,他期盼一個不要讓情天傷心的回答。

“一般來說麻醉藥確實對胎兒有影響,但也要具體看藥物成分跟劑量,你先別多想,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做個檢查,現在一切都不是絕對的,放寬心情是第一。”

中年的女醫生看到情天,想起病曆上寫著年齡二十三,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終歸也是不忍。

情天緊抿著唇不說話,眼淚就那麼落下來。

藺君尚大掌撫在她發上,將她往懷裏擁緊:“醫生說得對,我們不能自己嚇自己,你難過孩子也會不好過,先照顧好自己,嗯?”

醫生悄悄退出去,情天在藺君尚懷裏沒抬頭,他卻感覺到自己胸膛前衣衫漸漸暈濕了一片。

她向來極少哭,他想起去年,在醫院小樹林裏找到她,她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木長椅上悄悄落淚,隻因為醫生說她可能不容易有孩子。

一年了,外出時流言蜚語背後指點不是沒聽過,甚至有人當著她麵說。

說她怕是不能生。

她從來不需要用一個孩子綁住男人或者鞏固自己在藺家的地位,她隻是想要一個跟他的孩子而已。

然而現在孩子來了,卻同時伴著這樣的消息。

情天累得睡過去時,藺君尚輕輕把她放下躺好,靠著床頭陪著,目光隻落在她麵容上。

安靜的病房,明晃晃的燈光,外麵風吹槐花樹影動,有淡淡的香味,卻無人去賞。

他的心情其實同樣需要梳理。

昨天尋不到情天時的心焦擔憂,深夜融城街道上的尋找,淩晨奔走在漆黑的山上,曆經天黑天又亮,他彷如一頭困獸找不到出路,痛苦地在原地來回毫無辦法,麵上陰鬱,內心早已是狂風暴雨。

六年,他與她之間分離又重聚,這愛已用盡一生心力,如果餘生陪伴在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她,再也不能是任何人。

而上天總愛跟他開玩笑,他的她找回來了,而且還懷了身孕,卻又告訴他,有可能保不住。

藺君尚低頭,彎起唇角搖頭,那不是笑,是痛。

……

翌日

上午,情天被帶去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C市的醫院比融城更好,但情天的情況還不適合奔波,醫生建議留在這邊醫院多住兩天觀察,讓身體恢複好些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