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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藺宅,季玟茹正從花園剪了一束花枝往客廳回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笑得溫和:“情天回來了。”
漸漸習慣了每次回來藺宅婆婆這樣的開場白,家常帶著些許期盼與溫和,情天笑著快走兩步,與婆婆並排一起。
情天修剪花枝插瓶的時候,季玟茹就坐在對麵看,一枝花從哪兒開始剪,哪個形態角度最好看,插瓶時注意高低錯落,疏密有致,都有講究,情天做起來順手自然,可見本有功夫。
“春天了,花園裏的花依次盛放,往後這花瓶裏都不重樣。”
季玟茹與情天話家常,以前兒子忙,大多是她一個人,現如今就算兒子不在,也能跟兒媳說說話。
不僅是插花,季玟茹想到最近送出去的婚禮請柬,雖然不是大辦的規模,每一張都是情天自己親手寫的。
自小跟在沐老爺子身邊學習,早知她的字好看,但是看著精致的紅色請柬上情天的親筆,黑色小楷字體雋秀端凝,工工整整寫下夫妻的名姓,卻有另一番真實觸目的讚賞油然而生。
請柬的設計到書寫都是出自情天,作為婆婆,心中也是驕傲的,也難怪蔣珮想要認情天為幹女兒。
情天插花的過程,孫杏芳候在一旁,看到的都是主母神色滿意的模樣。
午飯吃過,情天在藺宅午休,老人先回了房,情天上樓去。
“午飯吃了嗎?”
才入臥室關上門,接到藺君尚的電話。
情天抬眼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吃過了,已經回房間,倒是你,剛忙完對不對?”
那頭傳來男子一聲低笑,淡而迷人,“情天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沒有懸念。”
他總是在忙完之後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讓她記得吃飯,現在才打來問她,可見他才剛忙完。
彼時,盛辰高層之上,那個象征權威的辦公室裏,男子往後靠著大班椅椅背,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抬起將領帶微微鬆了鬆。
語調是人前沒有的溫沉:“最近想把能處理的盡量處理了,忙一點,也是為了往後的清閑,還請夫人理解。”
臨近婚禮,他比之前還忙,但他有計劃,婚禮之後,打算帶她出去走走。
婚禮,度蜜月,他從來不曾想少與她。
“注意休息是第一。”
情天坐在床沿,這句話也不知說了多少遍。
“好。”
電話中一個“好”字,簡短卻語調溫沉篤定,透著脈脈溫情縱容,情天本還想叮囑的話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出口了。
兩頭一時安靜,都沒說話,聽筒裏可聞的,或許隻有對方清淺的呼吸。
“情天。”
那個人突然喚她,語氣帶著淡淡歎息。
情天:“嗯?”
“怎麼辦,此刻好想把你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