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的沐少堂本要直接去飯廳,聽到這麼說隻能上樓去祖母房中一趟。
祖母房中,說的是與沐尹潔相關,沐益誠接到前妻的電話,女兒已經一周沒有消息。
沐益誠派人去找,老夫人知道這事,自然想到讓孫子也去查查,畢竟人多力量大,況且現在情天不在國內,指明了少堂代任,他能動用的人或許不與沐益誠的同一批,分開多找找總是好的。
“她能出什麼事。”
聽聞與沐尹潔有關,沐少堂並不在意,他從沐氏回來,今日沒有應酬,隻想好好去飯廳吃個飯然後休息。
“她始終是你姐姐,你不管誰管,這時候別胡鬧。”
沐老夫人道。
“知道了,我讓人留意一下。”
應付式地應承下,不等祖母再說什麼,沐少堂趕緊轉身走人。
張媽從身邊經過,進來到老人身邊,“老夫人,您也別著急,大小姐估計就是心情不好在哪兒散心去了,她向來就愛往外跑。您還記得上一回,她還去過人家的私人島上住了好些天,沒有信號也不跟外界聯係,回來卻神采飛揚很是開心。”
貼身傭人的話並未讓老夫人的擔憂放下:“那是以前,沒有出什麼事的時候,最近這麼多事情,她突然找不見人,總是覺得不對勁。”
“大小姐一定平安無事地,您等等啊,不著急。”
張媽隻能安慰。
從祖母房中出來,沐少堂卻沒有將事情放心上,拿出手機,想給遠在美國的情天打電話——不對,是給藺君尚,他的姐夫打,卻想起時差,那邊還是清晨,不合適,又放下手機,先去吃飯去了。
……
-
美國
術後第二周開始,情天每天下床走動,從一開始的一小會兒到後來走得時間久一些,範圍隻在病房中,但人的平衡感還是不太好。
醫生說急不得,至少三周以上才會看到效果明顯一些。
藺君尚所求不多,每天陪著她走一會兒,慢慢適應,她隻要能比前一天多走兩步,於他也足以開心。
她醒著的時候也多起來,怕她悶,但也怕她自己看書頭暈,他就給她念,念自己親自買來的中文書。
情天恍然想起去年初剛回國不久,犯病被他帶回鬆雲居,他也曾在她睡不著的夜裏給她念過詩。
藺君尚放下手中書本,深眸望著她,輕歎:“那時的你,讓我無能為力。”
她那麼倔強,而他因為失而複得根本不敢強求,她要什麼隻能先答應。
情天抿抿唇:“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會再有瓜葛。”
床體微微下陷,那人已經從床前椅子換到她床沿,坐在她身邊。
他認真看著她,語調溫沉寬厚:“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
情天訝異抬頭,一雙純澈的黑眸望著他,聽到他道:“鳥兒飛再遠,總是要回窩。風箏飛再高,也還是牽著線。”
“……你怎麼就認定自己是我的窩,拽著我的線?”
正要回答,桌麵上手機鈴聲舒緩而起,藺君尚看了眼來電,眸色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