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尚起身,來到她跟前,彎身握著她雙臂,季玟茹撇開臉,看向一側。
“你是愛她,可你有沒有想過藺家。”
是陳述,也帶了些怨怪的語氣。
藺君尚握著母親手臂,語調溫和平靜:“今日新聞出,我第一時間讓人去清光所有能買到的報紙,封鎖了所有在網上的流傳,可那一刻,我依然如此恨,恨自己無能為力保護好她。”
“四年前我失去過一次,放開她,這輩子都做不到。我一直愛您,敬您,請您多給彼此一些時間,一定會看到她的好。除了她,您兒子,誰都不要。”
不可回轉的話語,用最平靜的語氣緩緩篤定而出,季玟茹心中一顫,從未想過,以為寡情淡性的他對一個女子竟然執著到如此地步。雖然他向來有主見,但凡事也總與她有商有量,唯獨這一件,從他口中第一次提及,至今,這樣的堅定就從未改變。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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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室內光線昏暗,正播放的是那部經典的法國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小女孩蹲在福利院院子裏,將一直帶著的盆栽移種到了院裏的土壤中。
熒幕上光影變化,投灑在沙發裏女子身上側臉上,她倚著扶手抱枕,像是已經睡著了。
藺君尚蹙眉,過去將人一把抱起,她便迷蒙睜開了眼。
“你來了……”
“抱歉,說了要陪你看片子的。”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困了吧,我們改天再看。”
抱她上樓,情天清醒了些想起來問:“媽……她走了嗎?”
“司機送回去了。”
安靜的樓道,是他抱著她而上的腳步聲,情天沒繼續問,或許,也是有些不敢問。
她低眸在他懷裏不說話,藺君尚看不得她失落,安慰道:“她會理解的,這些事都交由我,不需你去擔憂。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放她到床裏,他去給她倒溫水,桌麵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將倒來的水遞給她,藺君尚才打開手機看信息,背著床站在沙發前,屏幕上的光映著他的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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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白漠幾日聯係不上的顧西遲,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那時白漠正靠在露台外抽著女士香煙,看到來電,第一時間接起。
“西遲,你終於肯理我了。”
手裏的香煙已經落地,她握著手機語氣格外小心輕柔。
電話中那人的聲音卻冷漠,一開口便是問:“今天的新聞,是不是與你有關?”
白漠一怔,原本溫柔的神色瞬時變了,眼眸中的失望失落那人看不到,她唇角有嘲諷的笑:“你好不容易打來,原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沉默片刻,顧西遲說:“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漠捏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咬著唇,一雙美目也變得凜冽。
好不容易等到的電話,提的卻是別的女人,她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