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尚伸手撫她的小臉,剛才哭得那樣傷心,即便淚幹了,小臉也是潤潤的涼。
原本一雙漆黑純澈的眸,滿是水霧,如何教他不心疼。
哭得鼻尖兒也微紅,看著剛才被他吻過的唇,不禁又低頭去,薄唇貼著她的粉嫩,輕聲道:“不哭了,藺太太……”
情天被他一逗,唇微張,是想說什麼,他便趁虛而入,唇舌糾纏著她的,用力汲取她口中的滋味。
他引導著她,與他回應,扶握著她的雙肩,不斷拉近,氣息交纏,像是恨不得將那人融入自己身體裏。
情天被他吻著的時候總喜歡眯蒙著眼眸,看著他,此刻卻漸漸被他吻到腦袋一片空白,目光迷離欲閉。
她的雙臂攀附著他的頸脖,鋪天蓋地籠在身周的全是她熟悉的他的氣息,熱烈得不給她喘息機會的吻,像是要糾纏無休,之前哭的那一場,此刻仍還有絲絲未散的難過縈繞在心頭,讓她也更依賴他,渴望他的擁抱與溫暖。
她學著回應他,這樣才能蓋過心裏依然緩緩湧起的難過,她也像他一般吻他,唇舌之間彼此糾纏熾熱索取,仿佛怎麼深都不夠。
靜謐的四周,身外的一切早已被遺忘,隻有相擁的彼此。
吻深沉不停,身上的家居棉布裙,胸前的扣子逐漸被大掌單手一粒粒解開,等情天感覺到清涼時,肩頭已經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膚。
他的吻從她的唇離開,輕拂過耳際,右耳的耳垂如玉,呼出的氣息在她耳蝸裏真實又遙遠,撩撥著她的心弦。繼而向頸脖,往精致的鎖骨……
重新呼吸上空氣的情天喘著氣,感覺得到那微溫的觸感一路往下。
摟著他頸脖的手臂纖瘦而微微無力,他卻是她唯一的依賴。
藺君尚抬眸,認真看著她,一雙深黑的眸中蘊含熾熱溫度,灼灼帶著某種隱忍。
他的喉結微微滑動,聲音喑啞帶著忍耐:“情天……”
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低啞的聲音,情天看到了他渴望又忍耐的神色,甚至鬢邊都有了細密的汗霧,他怕她還沒準備好,沒準備好……與他真正在一起。
隻要她不願意,他此刻一定不會強求。
驀然間,許多往事的片段在腦海中飛掠而過,有她十八歲時第一次在湖邊見到男子英俊如斯,有畫室中男子俊雅安坐讓她描繪入畫,還有在寂靜的山穀,他們的擁抱,她還看到當初,從沐宅雕花大鐵門爬出去,毅然決然的那個自己。
此生第一次動心,在十八歲,是因為他。如今,輾轉多年,他依然在她眼前。
不會再錯過了。
情天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攀附著他的手臂卻收緊,將他往下壓,帶往靠她更近。
揚起雪白的頸,青澀的她輕顫著將唇吻上他的唇,吻他的下頜,往下,在他喉結之上,輕吮了一下。
男子壓抑的歎息更重,瞬時,她便被他重新壓下,吻再次襲來之時,身上的衣物都逐一被褪去。
摟在頸脖上的手也滑下,往他襯衫衣襟扣子去,才解開兩顆,他卻起了身,自己利落脫下。
健碩精實的腰身,情天不是第一次見,那一次在鷺城,她為他上藥就已經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