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頷首,沒再多說什麼,“先回去吧。”隻這一句。
等回到溫葉庭他們落腳的地方,隻見偃於秋正在勤學苦練,一旁的溫葉庭和桑榆則分別在指導他,搞得偃於秋不知該聽誰的。
看到她回來了,桑榆率先衝了上去,讓她評評理。
她心底又歎了一聲,“什麼事都沒有男人讓我煩。”
偃於秋見到她也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喊她,“姐姐,你快讓他倆自己玩去吧,可煩死我了。”
她聽到偃於秋這樣說笑了一下,“也有你會煩的時候。”
桑榆沒好氣地站在偃於秋身邊,“好小子,這才多久啊就嫌我們煩了,真是白眼狼。”
溫葉庭識趣地走到了一旁去,倒了一杯水,剛拿在手中就被桑榆搶了過去,“渴死我了。”
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溫葉庭白了他一眼,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中,還吞吞吐吐問道:“怎麼樣了?”
她明白溫葉庭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想知道溫炎如又給了她什麼任務。
但她沒有辦法向溫葉庭說這些,要是他知了恐怕會直接宣告放棄。
“沒什麼,就是隨便說了幾句。”她輕描淡寫地回道。
“我不信。”溫葉庭這次卻居然直接反駁了她,又接著說道:“上次是因為涉及到二哥,你不讓我參與我可以理解。但這次總不能還是有他什麼事了吧,倘若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會覺得很內疚。這樣始終讓你一個人擋在我前麵,還是為了救我……”
溫葉庭說完明顯心情低落了很多,雙眼耷拉下去,平時那舉世無雙的模樣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了。
她看到這樣愁眉不展的溫葉庭,竟覺得好像自己真的錯了,一味以為自己是為了他好,卻沒有想過這種好對他來說是多麼重的負擔和自責感。
“好,晚些時候你來房裏找我。”她終究是心軟了。
溫葉庭的臉色由陰轉晴,自己總算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了,多少能夠幫上她也是好的。
桑榆見她倆低聲交談的樣子,也覺得有些擔心,生怕她又要做什麼危險十分的事情,於是也坐不住了,踱步向這邊走來。
她咳了兩聲,溫葉庭便也明白了什麼,轉移話題道:“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出去買。”
桑榆接住溫葉庭的話茬,“我想吃燒鵝。”
溫葉庭瞥了他一眼,視若無睹地回道:“我又沒問你。”
說罷溫葉庭便出門去買吃食了,桑榆則又站在她身邊,正想開口問些什麼,她趕忙打斷他,“又來一個,無事發生。”
桑榆的話都到嘴邊了卻被堵了回去,難受得緊,但又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得也假裝自己並不是想要盤問她。
“不是,我是想問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我看錦川弟弟練習的這些招式,感覺不是特別常見。”
她心裏一驚,她自小是在秦都習的武,對豫都人來說自然是不常見。
“沒什麼特別的,我小時候到處偷學的罷了,或許是雜糅到了一起,才顯得不那麼常見。但其實,都是萬變不離其宗。”
她隨口一編,見桑榆點點頭,不再追究下去了。
晚間,四人又一同進食,桌上還擺著桑榆想吃的燒鵝。
桑榆見到了大喜,調侃道:“誒,溫葉庭你還真的給我買了啊。”
溫葉庭也不服氣,“這可不是買給你吃的,我隻是看這燒鵝確實不錯。”
桑榆咧起嘴角笑了一下,“你就嘴硬吧。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決定以後不同你吵嘴了。”
溫葉庭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偃於秋練了一天功,累得臉都白了,連同他們打鬧的力氣都沒有,隻顧著狼吞虎咽地吃。
溫葉庭見他吃得滿臉都是米粒,連忙叮囑道:“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她今天卻難得沒有什麼胃口,將飯桶端到了偃於秋的麵前,打趣道:“確實沒人跟你搶,我吃飽了。”
說罷她站起身來就往屋外走,其他三人麵麵相覷,不知她是怎麼了,居然連飯都不想吃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偃於秋自言自語道。
溫葉庭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胡說。”
隨後溫葉庭也站起身來,一邊跟著她往外走,一邊吩咐偃於秋,“記得刷碗。”
偃於秋一聽這個,鬼哭狼嚎般,“啊……我快累死……”然後又轉向桑榆求道,“桑大哥,今天你幫我刷碗,往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桑榆也放心不下她,哪裏還有心情和偃於秋討價還價,隻罵了一句,“臭小子,你吃這麼多還不幹點活。”
說罷他也悄然跟了上去,三人一前一後地在月光下閑散地漫步。
偃於秋撐著臉看著他們,心裏不自覺笑道:“這些大人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