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近乎囈語,他說,“暖暖……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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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了整整五天,是沈眉兼一直守著我。
柳旌拉著我的手掉眼淚,她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暖、暖暖,你嚇死我了。”
是的,我也要嚇死了。
大腦接近空白的那一秒,我才赫然驚醒,這世上有那麼多我放不下的人,那麼多我放不下的事,我怎麼可以去死。
我的媽媽,我的柳旌,我的許涼辰,我的沈眉兼……我死了,他們恐怕都會很難過吧?
我的腦袋側了側,柳旌就知道我在找什麼了,她欲言又止,卻又不得不說。
“許涼辰他……他在處理其他事,而且,沈眉兼死活不許他靠近你。”
我想了想,這才明白沈眉兼鼻子上那塊青紫是怎麼來的了。
他大約是和許涼辰動手了。
許涼辰雖然個子頎長,可終歸清秀,他怎麼打得過身為跆拳道黑道的沈眉兼。我皺了皺眉,沈眉兼的鼻子上一塊青紫,那許涼辰……
不堪多想,我剛剛經受過重創的腦袋承受不起。
柳旌看出我累了,替我掖了掖被角,柔柔地安撫我,“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然後,我就閉上眼,乖乖地睡覺。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心底那團糾結著的澀意,終於徐徐地飄到了喉嚨裏——許涼辰……他在處理什麼事呢。
我從咖啡廳裏出來後,他就不在了,他知不知道,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就再也見不了我了。
我知道,他很辛苦,很辛苦,那麼……
如今,他是終於太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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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旌剛喂我吃完一小碗粥,小白楊來了。
沈眉兼對小白楊進行了一番嚴謹的目光淩遲,這才不情不願地讓他進了房間。
小白楊一看見我的臉,就苦著一張臉朝我衝了過來,那架勢,就像是孟薑女哭長城一樣悲壯。
沈眉兼從身後揪住了他的衣領,這小子才險險地沒趴到我身上,我驚魂甫定,有氣無力地罵他,“你姐我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你是要把我再送回去麼?”
沈眉兼橫了小白楊一眼,揪著他站正了,這才鬆開了他的衣領。
柳旌起身把粥碗放下,對著我笑,“暖暖,既然有人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一忙完馬上趕過來。”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好,柳旌來北京不是純粹來找我玩的,她公司還有事要她去處理。
柳旌要走,我示意沈眉兼去送送,沈眉兼看看我,再看看小白楊,分明一臉的很不情願。
我挑了挑眉毛,眼神很清楚,你欺負許涼辰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現在連柳旌你都不肯送了?
沈眉兼垂了眼睫,微微扁了扁嘴,和柳旌一起出了房間。
然後我就聽見小白楊低低地問了一句,“姐,你知道是誰撞的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