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書突然停下,謝真人反而警惕了起來,單看張書這模樣,體表靈氣依舊旺盛散發,絕對不像是靈力消耗殆盡的樣子。
“桀桀……小子誒!你休想唬我,要是你有底牌早就亮出來了!你一小小築基修士,就算還剩靈力,也不會剩多少,對我構不成威脅!”
張書聞言,聳了聳肩膀,不僅不懼,反而表現的有些無奈:
“嗯嗯,真人你猜的很對,快來奪舍吧!我看你也是個可憐人,便將自己送給你了!希望你以後好生善待我的身體。”
“我不信!你這小子鬼的很!說!到底還藏有什麼底牌?”
張書越是這樣,謝真人反而更加不信,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雙魂的無法了,這次要是失意死了,就真的死了。
“真人真是奇怪!不給你奪舍的時候拚命追著我,給你,你又不敢要?我都把靈器給你了,現在手無寸鐵,你怕什麼?”
“嘿嘿……休要迷惑我!這把刀包括你,本來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想以刀分散我對你的警惕,這招對傻子行,對付我,小鬼!你還太嫩了!螻蟻就是螻蟻!不跟你囉嗦了,勞資的耐心已經消耗完了,你不說也沒關係,勞資可以先殺了你再救活你,雖然麻煩點……但如今勞資也不怕麻煩!這把刀的威力你還不知道吧?勞資現在就用你的刀結束你……”
“什麼!有器……”
謝真人拿著張書的破刀,本想借此刀就此除了他,但破刀有靈,在其注入靈力的那一刹那,突然發出一道刀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靈器居然能夠弑主!刀光完整的劈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像是失去平衡的木偶,筆直倒下,氣絕身亡。
“老賊!”
見狀,張書動用還剩的靈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謝真人身邊,奪過破刀,直接將其頭顱砍下,接著,他還不放心,又在他的心髒處猛插了幾刀。
血還是溫的,伴隨著刀的拔開,噴湧張書一身,連刺了不下三十刀,他停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謝真人身上,嘴角的血流到口中,他舔了舔嘴唇,這是第一次品嚐到他人之血的味道,很腥,很鹹~
“老賊!沒想到吧?你口中的小東西,小鬼,螻蟻也能殺了你!”
躺了大概一刻鍾後,他的體力恢複了些,用謝真人的衣服蹭了蹭臉上的血跡後,雙手很是顫抖。他喘著粗氣,將謝真人的儲物袋取出拿走,準備離去,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他一眼,被他的屍體著實嚇了一跳。
“老賊!死了還嚇人!”
因死的突然,謝真人雙眼是怒睜的,加上張書砍下他的頭顱時有鮮血濺在上麵,樣子極為恐怖。於是他又回頭,放了一把火將其屍體燒掉。
火燒地很旺,燒得清晰,燒的詭異,張書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一旁靜坐著觀看火焰,他的心髒跳動的很快,雖然擦過了臉,但血腥味猶存,雙手就算合在一起,卻依舊顫抖著。
就算是謝真人要他命在先,就算不是他第一次見人死在麵前,但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極度緊張,刀從謝真人的胸口拔出後,噴湧溫血的場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謝真人的屍體很快燒完,活生生的一個人,此時隻剩下一堆灰燼,看著這一切,張書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卑微,之前那個囉嗦至極,貪得無厭且有些變態的謝真人就這麼死了?他留下了什麼?
他用刀擺了擺灰燼,恰巧此時有微風趕來,灰燼隨之飄搖,再找,誰能知道那些被吹走的,飄到了哪裏?或許融入到土裏麵,或許飄到草木上,或許還在風中吧。
恩怨情仇,凡人也好,修真者也罷,化作的灰燼都沒個兩樣,都隨風飄去,都沉入土中,都終將消散,從虛無中來的,歸虛無裏去。
“鐺!”
刀在灰中,突然擺出一陣清脆的聲音,見狀,張書翻出一個戒指,撿起來後,他吹了吹上麵的灰:“噗!這戒指倒是結實,火都燒不化,老賊啊老賊!不管你是謝靈還是無法,你我之間本無恩怨,拿了我的玉佩也就罷了,卻還覬覦我的身體!罷了罷了,念你孤苦,我就做回好人,讓你死後能夠安寧些吧~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隨後,他將周圍的土翻了翻,蓋住謝真人的灰燼,順便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立了個碑。
做完這一切,不管是他的內心還是身體都有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他釀釀蹌蹌,走到一處小溪旁,洗了洗又換了換。溪水洗淨了血漬,新換的衣服清新芬芳,破刀還是黝黑如初,他背著刀,漸漸走回潯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