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按照畫畫的審美來選。”墨雲爵整個人如同帝王一樣,認真回答她。
蘇千耐愣了愣,看得出來,墨雲爵小時候好像很喜歡學畫畫。
他的樣子,不像是被逼。
“墨雲爵,你喜歡畫畫嗎?”
“還行。”墨雲爵黑眸情緒複雜,不溫不火地應了聲,“反正也不會再畫了,畫得不好。”
“我覺得你應該畫的挺好的……”
他的底子,騙不了人。
“你都沒見過我畫的畫,這麼相信我麼?蘇千耐。”墨雲爵目光泛著一抹灼熱的光澤,用唇刷為她的嘴唇上色,一舉一動都極其認真耐心。
蘇千耐暗暗吸氣,盯著鏡子內的自己,“我感覺你雖然小時候是被南門薇逼著學畫畫的,但是,後麵你自己真的愛上了,對吧?”
“……”
果然是蘇千耐,她很了解他。
蘇千耐看著他的反應,仿佛突然升起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她便沒有再提畫畫地事情,畢竟她對南門薇太不了解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隻是她心底知道,南門薇一定不簡單……
或是曾經帶給墨雲爵什麼陰影過。
“蘇千耐,要是你想知道我小時候的事,以後慢慢講給你聽,好不好?”墨雲爵柔軟地唇刷掠過她的嘴唇,將最後一點顏色全然塗抹好:“用整個餘生,都講給你聽。”
勾勒唇形。
原本沒有氣色的雙唇,此刻變得嬌豔欲滴,鮮紅複古。
蘇千耐很喜歡這個顏色,苦澀地勾了勾唇:“好。”
她還有餘生嗎?
墨雲爵見她答應,黑眸閃過一抹疼痛,現在不是時候,他現在隻想治好她的病。
他已經沒有勇氣……再重新麵對一次她的死亡了。
他墨雲爵,不想再失去她蘇千耐一次了。
再也不想。
很快,所有的簡單妝容結束,蘇千耐慢慢站起身來,看著鏡子前精致的自己,仿佛慢慢接受了自己40歲時的模樣,又失神地落了一聲,“我想再戴頂帽子出去,墨雲爵。”
這是她的請求。
“好。”墨雲爵聲音嘶啞,必然答應她,旋即邁步去衣帽間。
豪華的衣帽間,裏麵是各式各樣的帽子,顯然這是陸慕年以前為她準備的。
墨雲爵雙目充血,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讓她一周前再次回到陸慕年身邊!
不該的,不該的。
墨雲爵從中挑了一頂淺藍色的鏤空針織帽,看起來和她剛才的裙子十分搭配,黑眸深了深,旋即走出衣帽間。
視線鎖定在站在鏡子前的蘇千耐,她失神又怔仲,盡管從側方看去,她輕輕勾勒著唇角。
但從他的角度,也依舊能看到透明的清淚從她臉頰滑落……
男人偌大的身軀頓了頓,俊美如斯的臉廓陰沉。
很快,墨雲爵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邁步朝她走過去。
蘇千耐耳畔聽見男人的腳步靠近,立即擦幹了眼淚,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又偷偷哭了一樣。
“這個帽子好不好看?”墨雲爵低沉著尊貴的聲線,揚起手中的鏤空針織帽,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