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家長滿是遺憾地說道，連連歎息。
所以剛才，穆玉鳳在跟蘇千耐交談的時候，連最基本的正常交談，都無法進行下去。
當然，這也表明穆玉鳳的狀態，是高度緊張中。
“那她跟小雨……”蘇千耐的視線挪移到那個眼神堅定，臉蛋上夾雜著髒洉的女孩。
“她每天都會帶著小雨撿垃圾，通常都是一些礦泉水瓶……”年輕家長想到什麼，又迅速堅決地補充，“不過她們母女可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啊！並沒有行乞騙人，有時候還會有人像施舍其他流浪漢一樣，把她們母女當做要飯的給錢，但是她們也都會拒絕，從來都不接受白來的錢！”
但是通常，外界的聲音並不理解，有時候她們母女也會時常被罵一句話——
都出來要飯了，還立什麼牌坊，裝什麼清高！
“就連有時候我給的錢，她都不要……哪怕是一百塊。”年輕家長擰眉。
蘇千耐不禁心中震撼，“礦泉水瓶的收入……怕是根本維持不了基本生計。”
“是啊，基本上隻能夠小雨吃喝的吧，有時候賣的錢不夠，她們母女就隻能餓著，不過大多數情況，哪怕她自己不吃，也不會餓著小雨的！”
秦茵目光沉重，“通常都吃什麼？”
“唉，也就是在超市購買一些麵包，水牛奶之類的吧。”年輕家長歎息搖頭，又很敬畏地說，“你別看她雖然撿瓶子，但她賣了撿瓶子的錢，都會去正常消費的。對了，她們最近想攢下一筆房租，也是我給她的建議，近些日子可能又比較省。”
詹莉絲站在一旁，上下打量著穆玉鳳，壓低音量嘀咕了一句，“明明有手有腳的，怎麼不去找個工作……”
年輕家長聽見了這句話，鄙夷地瞥了一眼她，旋即並不搭理，反而隻跟蘇千耐說道：“這周遭的人啊，基本上都知道她是什麼情況，以前也有人試過讓她當個清潔工或者最底層的服務員什麼的，可是她精神狀況不好，怕跟人接觸，總是犯錯惹惱客人，時間久了，都不肯要她。”
蘇千耐看得出來，這個穆玉鳳跟自己正式說話的時候，眼神都很是畏畏縮縮，語氣有著明顯的顫音。
麵對另一個年輕家長，似乎還能好一點兒，不過這也應該是接觸的時間比較長久，才形成的安全感。
畢竟早年間，經曆了那樣的悲痛遭遇，一旦失去安全感，就很難再建設。
如果是以前的蘇千耐，一定隻會站在一個旁觀角度覺得這個母親太過愚蠢，就算遭遇了強奸，也不該生下強奸犯的孩子。可現今，她能稍微有一絲絲的理解。
或許這個穆玉鳳曾經也想過不要孩子，可當感受到胎動的時候，她一定是於心不忍的。
不論什麼時候，母愛都是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