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暴露出任何馬腳。
蘇千耐琥珀色的眼眸直視前方,軟底鞋穩妥的邁步前行,醫用推車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快到病房門口,她才停下了腳步,不禁蹙起眉毛,因為……
此刻病房門口還湧著一大批提著各式保溫餐盒的保鏢,除此之外,為首站著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形,蘇千耐通過側臉,一眼便分辨出來那是權夜聿。
“……”該死的,怎麼這麼好巧不巧的,碰上權夜聿?
她現在的這幅偽裝,或許其他人是認不出來……
但是權夜聿不一樣,從小她身體有任何大病小病,墨雲爵都會請來權夜聿幫她看。
更何況,權夜聿是醫生,心思極為縝密細膩……
怎麼會認不出從小看到大的蘇千耐?
蘇千耐盡量地低垂著腦袋,目前,隻能靜觀其變!
權夜聿高大的身軀頎挺地矗立在門口,臉廓有些冷硬嚴肅,側過餘光,“現在多長時間了?”
站在權夜聿身邊最近的男保鏢站的腿都有些發抖,“權少,已經又一個小時了。”
權夜聿默不作聲,旋即命令,“重新換一批餐。”
飯菜雖然在保溫盒裏放著,但是超過一個小時的恒溫,已經不新鮮了。
“是,權少……”男保鏢汗顏。
這麼長時間以來,權夜聿一直都派人更換了一批又一批的餐品,隻是無奈病房裏的人一直都不願意見。
這整整三個小時,除了經紀人進進出出外,也沒有看見他們權少的那個情敵出來。
對於權夜聿來說……柳小姐正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同一個空間裏獨處,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這何嚐不煎熬?
而上一次透過病房門打開的一條細小縫隙,看見的還是宮錦辰正在為柳子韻蓋被子的那一幕……
病房內,聽見外麵保鏢挪動腳步的聲響,柳子韻有些難忍地咬著下唇:“他還沒走?”
宮錦辰坐在床邊,低頭揉了揉高挺地鼻梁,“對。”
“……”柳子韻望著天花板,權夜聿,你是腦子有問題嗎?
她不都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走!
她也承諾了等出了院,未來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賀莎抱著胸無奈地攤手,“他這算是把外麵這一層的走廊叫人全部都堵了,據說是過來給你送飯,現在也確實到了飯點……”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柳子韻眼底沒有任何波光湧動,“賀莎,我不要他的飯,你告訴他,讓他走,我不會吃。”
賀莎皺眉:“我也已經說過了,但看似,他會一直這麼堅持下去。”
“他不會。”柳子韻喉嚨發出淡淡地女聲,有些清涼。
仿佛充滿篤定……
“……”賀莎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她很想問問柳子韻怎麼知道權夜聿不會堅持。
但話最終又咽回了肚子,到底曾經,一個人對一份感情有多失望,才會百分百地確定,那個人不會堅持?
有時候,攢夠了失望,便再也沒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