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格還真是倔強。”陸慕年輕嗤了一聲,旋即繼續幫她消毒,同時單手扯著旁邊的紗布,淡淡闡述:“如果剛才不是我叫符靜雨出去,你的傷口現在恐怕要化膿,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你會當上一個月的瘸子。到時候,整個陸家,可沒人憐憫你。”
“畢竟這裏可沒有墨雲爵。”
蘇千耐頓時心髒一震,猛地就要抽走腳腕——
陸慕年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腳腕,仿佛能將她的骨頭捏碎,冷冷地怒瞪道,“我都說了別動,女人,你在試圖惹火我?”
蘇千耐知道跟眼前的這個男人硬對硬沒有什麼好處,旋即眸色深了深說道,“你掐疼我了。”
陸慕年眸色緊緊地幽深眯起,冷笑道,“知道疼,還不算沒救的太晚。”
“……”
很快,男人原本陰狠又用勁兒的大掌,便慢慢鬆懈握著她腳腕的力度。
蘇千耐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突然想到剛才符靜雨掐著自己不鬆開的場景畫麵,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即便她說疼,符靜雨也不鬆開她。
可陸慕年……
這一瞬間,蘇千耐腦子有些亂,心底五味雜陳。
陸慕年將她腳踝纏了一圈紗布,包紮好以後,輕輕地將她白皙的腳掌心放置在拖鞋上,褐色的眸瞳突然深了深,問道,“墨雲爵,以前也給你這樣包紮過傷口麼?”
蘇千耐皺眉,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還是如實回答,“包紮過,我以前……經常和人打架,不是特別必要的時候,我不喜歡住醫院,墨雲爵就會私下給我包紮。”
“包紮哪裏?”
陸慕年繼續追問。
“……膝蓋。”
陸慕年挑了挑眉,眸光幽深眯起來,“你剛才說,不是特別必要的時候,不喜歡住醫院,所以,對於你而言,什麼才叫不是特別必要的時候?”
“……”蘇千耐眸色沉了沉,回憶到以前的記憶,神情有些飄忽,回應道,“比如,我想訛人醫藥費的時候,那一定是在我跟對方幹架幹輸的情況下,不甘心。”
所以,至少好歹也叫對方賠點兒什麼錢……
沒損失太虧了。
隻是,那點賠償費其實隻是哄哄她的不甘心,另一方麵,蘇千耐知道,每一個跟她打架過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接下來的人生,不是倒黴,就是更倒黴……
陸慕年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姿態有些慵懶地起身,高大頎挺的龐大身軀將她遮擋,“所以,你當時為什麼總是打架?因為你父母的那場車禍?還是想做給墨雲爵看。”
當然是前者。
蘇千耐眼眸微微閃爍,“我不想靠墨雲爵,每次跟我打架的人也隻有一個理由,她們罵我的父母。有些很髒,有些不堪入目,有些,說我父母死得好。”
蘇家敗落之後,就好比,牆倒眾人推……
而她,隻不過就是因為有墨雲爵,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