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現在還濕漉漉的。
蘇千耐抿了抿唇，將咖啡放在他手邊，一副睡袍的模樣呈現在他的眼前。
或許這樣，他並不會以為，今天晚上，她就要走吧……
“沒關係，一會兒就幹了。”
“坐下。”墨雲爵將她一把摁在床邊，從抽屜裏徑直拿出吹風機，大掌緩緩落在她的腦袋上，“我不是讓張媽囑咐過你，醒來後先去權夜聿那裏做檢查麼？”
蘇千耐任由他粗糲的手指穿過自己濃密的發間，頭皮餘溫能感知到他手掌傳來的冰涼，“墨雲爵，我離開之後，你會做什麼？”
“嗯？”墨雲爵眯起曜石般的黑眸，攏卷著她的發，沉了沉回答：“與其問我會做什麼，不如問我，會怎麼樣。”
“……”
蘇千耐心髒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唇瓣逐漸淡淡挽起，聲音清脆：“所以你會怎麼樣？”
“會等你回來。”
她不會回來了。
她已經選擇了……另一條路。
一條，沒有墨雲爵的路。
“蘇千耐，不管你是不是忘記了之前的記憶，請你記住，不管你忘記多少次，99次也好……100次也好，我都會讓你想起來有墨雲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蘇千耐嘴角淺淺勾勒，“你未免有些太過自信，倘若是我忘記了你，並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呢？”
墨雲爵目光深諳，“我會找到你。”
“……”蘇千耐任由他將自己的頭發吹幹，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暗光。
墨雲爵，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他之前不是說，他不是那個人麼？
想到這裏，在吹風機嗚嗚聲停止的這一刹那，蘇千耐高傲地揚起脖頸，勾著殷紅的唇：“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倔強，和冷淡。
“墨雲爵，你是不是很愛我？”
“……”男人高大的身軀明顯一震，下一秒，赫然俯下頭，扣住她後腦勺蓬鬆的軟發，薄唇覆蓋上她的唇，深深熱吻：“這個答案夠不夠？”
墨雲爵聲線低啞，另一隻手端著她的下巴。
原本漆黑的眼眸在這一刻有些迷離，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這種情況下，直白的問。
蘇千耐沒有回應也沒有一絲絲情緒，仰望著他的眼睛，像極了臣服的貓咪，卻又十分冷清，“是哪種愛？”
“哪種？”墨雲爵幽深的眼眸輕眯。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說，“如果照你之前所說的，我們的相識是在十年前，那麼，是因為責任的愛……還是、”
蘇千耐話還沒說完，這也是她一直想要問出的問題，在離開墨雲爵之前，她一定要問清楚。
墨雲爵再次吻住她的唇瓣，聲音徹底嘶啞了起來，“墨太太，我愛你。這三個字夠不夠？我是指前麵這三個字。”
“……”
她的指尖跟著顫抖起來，眸光徹底變得砂紅。
昂起頭淡淡望著他。
墨太太？
他的大掌包裹在她的右手上，一點點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粉色鑽戒：“蘇千耐，送你去墨爾本以後，記住這個戒指永遠都不準摘下來。”
這是他能保證她安全的方式。
蘇千耐淡淡扯笑：“你忘了我說我要把這個戒指賣了換錢？”
“你不會。”
“……”
墨雲爵，我們之間似乎你永遠都是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