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簡童的福,就連寧海潮對於這個自己並不怎麼熟悉的人,也隻停留在慈愛的印象裏。
身為簡家的當家家主,應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吧。
寧海潮思索著,點了點頭 :“好,現在就過去吧。”
簡夢瑤喜笑顏開,馬上挽住寧海潮的手臂,那模樣,實在不像是自己父親剛剛住院而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寧海潮幾不可見的歎了口氣,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走在前頭:“別鬧了,趕快走吧,晚上我還要陪爸媽吃飯。”
簡夢瑤咬咬下唇,眸中滑過一絲怨毒,很快就被遮掩下去。
這時候,也不過是剛剛天亮罷了,簡童發起了低燒,躺在床上急促的喘息著,雙眸緊閉,仿佛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沒一會額上的細發就被汗水打濕。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
遲禦寒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他幾乎要克製不住把吊瓶砸在醫生頭上的衝動,猩紅著雙眸,像是要吃人一樣。
那醫生也是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賠罪:“遲少,實在不是我不盡力啊!這位小姐自己本身就不太願意醒過來,況且現在還在發燒!這樣下去,隻要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啊!”
‘彭!’
煙灰缸碎裂在牆上,遲禦寒陰沉著臉,聲音低沉:“都給我滾出去!”
那醫生聽了這句話,趕忙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樣,落荒而逃。
秦安將手中的小藥瓶放在桌上:“大少,這是老宅配的藥。”
“出去。”
屋裏清靜了,遲禦寒坐在床邊上,低頭深深凝視著臉色潮紅的簡童,心尖疼得一下一下的抖著。
“歡歡,歡歡……”捏著簡童的下巴,遲禦寒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你怎麼能不醒過來?”
如果簡童現在是醒著的話,她一定會訝異於遲禦寒臉上溫柔到令人心痛的表情。
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遲禦寒將臉埋在簡童的脖頸中,深深吸著氣,試圖多捕捉到幾分少女身上獨特的,令人著迷的味道。
仿佛這樣就不會再失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出一陣摔碎東西的聲音,有些刺耳,
遲禦寒微微皺眉,起身將房門打開,冷著臉問道:“怎麼回事?”
秦安臉上有兩道好像是被指甲抓出來的血痕,一向冷靜完美的表情有些碎裂的痕跡:“大少,是喬安妮小姐來了,說一定要見您。”
喬安妮。
這女人最近又開始不消停了。
遲禦寒有些頭疼的皺眉,將房門輕輕帶上,走下樓去,一眼就看到喬安妮正抓著一個傭人的領子,大喊大叫:“那女人藏哪去了?給我把她帶出來!”
那傭人哪裏見過這陣仗,哆哆嗦嗦的就想說人在樓上,和遲禦寒呆在一塊呢,就被扔到一邊去了。
原本尖銳暴躁的女聲瞬間變得溫柔哀怨起來。
“禦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