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總裁的替身小嬌妻02(1 / 3)

破舊的茅草屋裏, 十幾個小孩靠著牆壁,坐成了一圈。

他們一個個都麵黃肌瘦的,手搭在肚子上,肚子裏時不時響起一兩聲輕響。

整個茅草屋裏都縈繞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完全沒有小朋友應該有的朝氣活潑的吵鬧。

沈琉琛想環視四周,卻發現自己對這具身體沒有控製權。他就像一個寄宿者,隻能窩在一角, 通過“他”的眼睛, 看“他”正在看的地方。

不知為何,他竟然回到了小時候的記憶裏。

他很想往身邊看一眼。

這個時候,女孩應該就坐在他身邊。

自十年前她為他擋刀消失後,在這將近十年的時間裏, 她甚至不曾入他的夢,消失得沒有蹤跡。他需要不停地繪製她的肖像畫,將那些畫貼在他活動的每一個角落, 才能讓她一直鮮活地存在於他的腦海裏。

他想忘了她, 讓自己不要再這麼痛苦下去。卻又怕自己真的像那些人一樣,把她忘得幹幹淨淨, 忘記這個曾給他帶來光明,同時也把他推下地獄的女孩。

難道今天,她要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他的夢境裏嗎

記憶中, 女孩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 還會一直擠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和他說話。可是現在耳邊特別安靜, 也沒有被溫熱的身體依靠的感覺, 似乎就隻有“他”一人。

他能感受到“他”腹中的饑餓,也能感受到“他”頹喪的心理,卻無法操縱“他”的身體。

沈琉琛不知道自己做這個夢有什麼意義,但是他現在也無法醒過來,隻能窩在身體的某個角落,靜觀其變。

沒一會兒,柴房的門被從外麵踢開,年輕時候的張德發和許明傑出現在門口,手上各提了幾袋饅頭。

沈琉琛看著“他”慢慢爬起身,走到門口拿了一個饅頭,又慢慢往回走。

就在這時,他透過“他”的視線,看到“他”身邊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

那一片區域就隻坐了“他”一人,完全沒有小女孩的身影。

為什麼她不在了

難道,就連記憶中“她”存在過的痕跡,也要被剝奪了

難道她要像從那些人記憶中消失一樣,也要慢慢地永遠消失在他的記憶裏

等“他”坐回角落,門口的張德發和許明傑說話了。

張德發看了“他”一眼,說道“就他吧。”

“他”咬了口饅頭,慢慢抬頭看去。“他”看到許明傑點了點頭,說道“這小子長得挺好看的,應該會有很多女人同情他,就他了。”

兩人說完,關上了門。

周圍的孩子都對“他”投來嫉妒的目光,似乎在羨慕“他”被選中了。

沈琉琛心中卻隱隱有了些猜測。

現在所發生的這些事情,除了少了宋錦西和搶糖果的事件以外,其他的事似乎都在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

讓他不由有些好奇,如果宋錦西沒有出現,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他耐著性子繼續等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看著“他”被張德發拉出了茅草房,然後,許明傑拿著一根大木棍,重重地捶在了他的膝蓋上。

膝蓋骨被活生生打碎的痛感鋪天蓋地地朝他湧來,疼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他”的嘴被張德發事先用抹布堵住了,發不出聲音,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微弱的嘶吼。

“他”在掙紮,全被張德發甩了一巴掌,嘴角更是有了血跡。

“不想挨打就安靜點。”張德發說。

許明傑提著木棍指著他的鼻子,輕蔑地說“小子,別用這種憤恨的目光看著老子,以後你吃飯還得靠老子呢,不想被餓死就給我乖一點。”

張德發也說“現在打斷了你的腿,以後不會少了你飯吃。”

一幕一幕,如此清晰地映入了他的腦海裏。

不像是在做夢,而像是真的發生過。

他一邊忍受著這虛幻的夢境給自己帶來的疼痛,一邊十分冷靜地分析,如果宋錦西沒有出現,他是不是就真的會被活生生地打斷腿,然後成為一個瘸子,去街上乞討。

夢裏的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又是兩天後。

警察上山了。

從警察的隻言片語中,他大概分析出事情的經過。

張德發和許明傑在x市抓了很多流浪兒上山後,打算偷一輛車把十幾個孩子一起運到別的市去,讓他們進行乞討。

隻是他們偷車的時候被警察抓住了,警察順藤摸瓜一審問,才知道他們原來還是人販子,這才上山來拯救這些孩子。

同時也拯救了被打斷了腿的“他”。

隻是這時,“他”的腿已經被打斷了兩天,已經治不好了,所以從那以後,他隻能坐在輪椅上,成為了一個殘疾人。

十年前,在宋錦西第三次消失之後,沈琉琛讓人製造了一場車禍。

張德發和許明傑自此成為了名義上的死人。

之後他又派人抓住了在一個偏僻的小鄉村隱居的張玫瑰,和欲要上前報複他的蔡小浩,把他們四個全都關進了生化藥劑研究所,成為了第一批試藥的人。

沈琉琛如今二十七歲,從他十七歲開始創業起至現在,他憑一己之力建造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帝國涉獵的區域十分廣泛,從生活用品到高科技技術等。

其中有一塊就是製藥公司。

製藥廠坐落在x市的郊區,占地麵積兩千餘畝。

然而沒人知道,這個占地近兩千餘畝的製藥廠其實隻是個幌子,更重要的是製藥廠地下的生化藥劑研究基地。

這個研究基地耗費了近十億元的資金建設,所使用的都是當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麾下兩名主要科學家,是當今世上最天才卻被別人認為是變態的科學家

袁吉發和朱勝誌。

天才和瘋子往往隻有一牆之隔,有的科學家進行科研是為了造福人類,有的卻為了挑戰自我,去研究一些對人類有害的東西。

他們不顧一切,眼裏隻有研究成果。

他們最需要的就是資金支持。而沈琉琛最需要的,是他們的頭腦和研發能力。

兩方一拍即合。

他們現在正在研究一種可以讓人注射了之後變成喪屍的藥劑,那藥劑現在已經開始有個雛形了。

一旦這個藥劑被研究出來,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變成喪屍的世界。

他等了近十年,已經無法再這麼沒有任何希望地等下去。

既然上天執意要帶走他的摯愛,那麼他就要拉著全人類給他陪葬。

十年前宋錦西剛離開那會兒,他幾乎每天都要在張德發和許明傑身上施暴,之後再用最好的藥物把他們救回來,如此往複。

可是這種快感始終無法填補心中的空虛和痛苦,在張德發和許明傑被折磨得完全沒有了任何自尊和傲氣之後,再施暴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放棄了這項紓解自身嗜血情緒的活動。

命令手下的人繼續折磨那四個給他和宋錦西帶來傷害的人之後,他就沒有再來看過他們。

他也曾努力的想遺忘宋錦西,但是他做不到。

昨晚自那個半真半假的夢中蘇醒後,沈琉琛無法再入睡,而是去了書房,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描摹著他繪製的畫。

畫中少女的麵容被永遠地定格在了十八歲那年,可笑的是,他當時隻顧著傷心,竟然沒有拍下她的照片。

等救護車趕來後,她已經沒了呼吸,連身體都開始漸漸冰涼。

那個時候,他心底隱隱有一絲期盼,讓醫生和護士把她的屍體帶到了醫院。眼看著她的屍體被送進了太平間,他坐在太平間的門口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再進去,她的屍體果然不翼而飛,周圍人的記憶也出現了很大的偏差,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存在過。

和曾經兩次消失的情況如出一轍。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抱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以為她有朝一日還會再回來。

克製著自己自殺的欲望,克製著毀滅一切的嗜血的衝動。瘋狂地賺錢,學習各種技能,甚至還學習了烹飪和簡單的醫術

她總愛崴腳,還冒冒失失容易受傷,又喜歡挑食

如果這一次她再回來,他一定一定好好照顧好她,再也不讓她受任何傷害。她想要的他都能給她買,親自下廚給她做她喜歡吃的飯菜

如此一等,就是十年。

第二天一大早,沈琉琛沒有去公司,而是來到了研究基地。

他看到了張德發和許明傑。

兩個人身上看不到被虐待過的痕跡,身體狀態良好,就是沒什麼精神。

他們自十年前被折磨了一段時間後就一直都是這樣子,沈琉琛沒有在意。

“第一批藥劑就要研發成功了,為了讓他們兩個試驗藥效,所以我讓人暫緩了對他們施暴。注射藥物後需要觀察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整整兩個月,都需要讓他們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袁吉發說道。

沈琉琛沒有多說,屏退了眾人,隔著鐵欄杆看著監獄裏麵的兩個人。

他看著房間裏的兩個人,回想起夢中他們二十年前的狀態。

那個時候他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壯年男人朝氣的氣息,可以輕而易舉地製住一個七歲小男孩的掙紮,讓他在他們的鉗製下漸漸失去對生活的信心。

“二十年前,你們在門口說選中了我,是想做什麼”沈琉琛問。

經受了長達十年日日不斷的非人的折磨,張德發和許明傑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骨氣,看到沈琉琛時,也沒有絲毫的憤恨情緒,而是無盡的恐慌。

他們活得太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每天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還因為遭受了各種私刑,變成了如今這樣卑躬屈膝,膽小懦弱的模樣。

聽到沈琉琛問的問題,他們先是愣了一下,對視一眼,想了想這才想起來,隻是有點不太敢說。

“我不想再問一次。”沈琉琛聲音低沉,目光中盡是冷意。

許明傑連忙說道“是想要把你的腿打斷,好讓你去乞討。”

沈琉琛陷入了沉默。

二十年前,如果不是宋錦西出現,夢中發生的可能就是真的。

那麼宋錦西出現之後,改變了劇情,他現在所夢到的到底是平行世界中發生在他身上的事,還是如何

他到現在還摸不清楚宋錦西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他的車子駛出製藥廠時,與一輛麵包車擦肩而過。

他沒有在意,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