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穆東風開口說道，緩緩朝唐朝走了過去。
凡是經過之處，秦見微和秦樸陽紛紛讓開。
最終，他來到了唐朝麵前，看清了唐朝的麵容。
但是，唐朝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依舊氣息沉穩地坐著。
秦樸陽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穆先生站著，唐朝居然坐著？
可奇怪的是，穆東風也沒有生氣，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問道：“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唐朝和穆東風認識？
“見過嗎？”
唐朝無聲笑了起來，眼神戲謔的看著穆東風說道：“北境大會的時候，我曾去過現場，或許是那時候偶遇過。”
“不對。”
穆東風眼神深邃起來，居高臨下打量著唐朝，仿佛要把他的五髒六腑洞穿：“在更久的以前。”
“哦？”
聞言，唐朝眼裏有著驚訝之色，隻是，臉上笑容更濃了。
穆東風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道：“你參過軍，是不是？”
“參過。”
唐朝淡淡回應。
上一次在北境大會，唐朝是帶著麵具上台的，並沒有和穆東風打過照麵，穆東風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
但是，他居然可以憑借自己的氣勢判斷過去的經曆，恐怕，這是隻有強者之間，才能感受到的感應吧？
“什麼時候？”
“五年前。”
唐朝如實回答。
“……”
頓時，穆東風陷入了沉默之中。
凝視了唐朝良久，他搖了搖頭：“你不是他。”
“他是誰？”
唐朝追問。
穆東風卻沒有說，隻是幽幽歎了口氣。
哐當一聲，他丟下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對唐朝說道：“你參過軍，我不想殺你，你自行了斷吧。”
穆東風的眼裏，有著失望之色。
眼前的這個人，眼神和那個男人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終究是找錯人了。
輕輕歎了口氣，穆東風轉身離去。
嗖！
然而，剛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一道急促的破風之聲。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朝他筆直刺來。
穆東風目光微凜，微微側頭，抬起兩根手指。
唰！
寒光掠過，一把泛著寒芒的尖刀，被穆東風準確無誤的夾在兩指中央。
正是穆東風丟下的那把讓他自盡的匕首！
頓時，穆東風臉色大變。
再次回頭望去，唐朝依然坐在原地，神色依然平靜。
隻是看他的眼裏，有著一股子厲色在瞳孔中逐漸彙聚。
那眼神，忽然給了穆東風極大的壓力，如同能窺探他的靈魂一般，令穆東風身軀一震。
眼前的這個眼神，和記憶裏的那個眼神漸漸重合在一起，最後，變成了同一雙眼睛。
轟！
頓時，穆東風麵色狂變，渾身驟然緊繃。
這一幕，也看得秦壽翁、秦樸陽、以及秦九京等人，麵色詫然。
堂堂西境守護，竟然和著了魔似的，雙眼熾熱的盯著唐朝，喃喃道：“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