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上仙當下就化回了伯邑考的模樣,依舊是豐神俊朗溫潤如玉,不過眼睛之中也沒有了之前那般謙謙君子。
反而充滿著更加出塵的道韻。
仿佛就是一得道成仙的仙人一般。
“你真的是…”
姬昌完全不敢相信。
他本以為這紫薇上人,不過是一化外之士,故意扮作伯邑考,想來唬他,畢竟之前他可是見過紫薇上人。
沒想到現在他變回了真實的模樣。
果真是自己那個當年摔死的大兒子。
“你怎麼會…”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沒死吧?”
“這還多虧了你把我給點醒,要不然的話,我現在恐怕就成了你這場陰謀之中的墊腳石。”
“不過還好,我的運道可以,沒被你給坑上那個什麼封神榜中,雖然說的好聽,大事問道逍遙,長生自在,何必去供人驅使?”
“更何況我還是被你給親手算計。”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如今我沒死,我對著凡間的權力欲望也不感興趣,今日來這裏,隻不過是想解你的一層心病罷了。”
“你之所以能夠苟延殘喘到現在,想必也是因為我的事還放不下。”
紫薇上人說道,又掃了一眼他旁邊的那三枚龜殼。
“這龜殼能夠算到我的行蹤,但是我本名伯邑考,已經被著天地大道所抹去,你自然是得知不到結果。”
“如今我喚作紫薇上人。”
“你且聽好,以免上了封神榜,還是什麼地府轉世投胎,那一切事宜都與我無關,畢竟造化還需看個人。”
伯邑考可是早就想開了。
他此次前來隻是為了特意惡心一下自己老爹。
姬昌聽著他的話,好像被感悟了許多,望著龜殼想要解釋,但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讓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再說隻不過是更顯得他虛偽罷了。
雖然本人已經足夠虛偽。
但是作為人家的父親,在臨死之前,他倒是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麵都給表示出來。
正想拉著紫薇上人的手。
可惜紫薇上人絲毫不領情。
“有什麼話你就抓緊說,畢竟你的時日可是無幾了,說不準,等我離開之後你就徹底歇菜。”
“我現在還有半炷香的耐心,還能再聽你虛偽的說上幾句話,若是你無言以對,那我也不會在此逗留。”
“任憑你的死活,也是與我無關。”
紫薇上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絕情,當然這也是和他修煉的道路有關,畢竟修仙之道,講究一場,清靜無為。
與世俗扯上關係,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更不想和這裏麵的一些王侯將相什麼的扯上太大關係。
今日能夠解了他的心結,還不過是看在他曾經養育自己的份上罷了,不然的話他都懶得親自光臨。
姬昌有萬千豪言,堵在胸口,看著自己這個曾經最孝順的大兒子,如今對自己的態度卻是越發冷淡。
甚至可以說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而且不僅對自己冷淡。
甚至連態度都算不上太好。
“你究竟是想怎樣?”
姬昌將那些話全部都憋了下去,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幾個字來。
紫薇上人卻是淡然一笑:“我不想怎樣,隻是想逃離你們所掌控的手掌,畢竟這天地很大,總不能局限於一隅之地。”
“更何況你們下你們的棋,如今我已跳脫你們的棋盤,看你們所下的棋局,豈不是很有趣?”
說到這裏看著姬昌:“而且你已經年紀不小,還想在臨死的時候晚節不保,此行雖然成功幾率看似很大。”
“難不成你沒有注意到西岐的弊端太過明顯,現在想和一尊龐然大物戰鬥的話,除了是自討苦吃和自討滅亡之外,沒有其他的路可以供你們選擇。”
紫薇上人原本作為棋局中人,自然是看不出這其中的內幕,也不知曉他們究竟是想要表達何物。
但是現在。
置身事外過後,它不僅可以親切地感知到這裏麵的一切事情的發生,甚至可以靜靜的看著這事情,朝著自己想象之中的扭轉過去。
畢竟作為一名旁觀者,他的身份已經轉變,而不會在這棋局之中迷失自己。
姬昌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家的大兒子。
“難不成真沒有幾率能夠攻下商湯?難道就沒有三層四層五層?我可是特意嗯請了薑子牙。”
“據之前的消息,他們是要實行一場劫難,正好一凡間的兩方勢力做鬥爭,而薑子牙所在的教派。”
“本來就擅長使用陰謀詭計,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與其說是選擇,不如說是合作。”
姬昌自然知曉他們的關係。
同時也正因為知曉這一點。
才會與他們合作,共同創造共贏的結果,這樣一來他們可以進行封神,自己也可以為自己的子孫後代。
打下天下,而不是就像自己一樣窩囊半輩子,偏居一隅。
紫薇上人看到他還是這般自大的模樣,不屑的笑的笑:“你以為你和他們聯合在一起,就能起到一加一的作用嗎?”
“我告訴你這完全不可能,他們看似強大的很,其實隻是紙老虎罷了,薑子牙在山上修行這麼久。”
“一身實力連我都不如,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一些謀略兵法之術,就敢妄言能夠攻下朝歌。”
“難道你不知道朝歌城的聞仲?”
“先不說他身後的師門如何,就說他,若是沒有薑子牙,你敢去惹他?他率領著三十萬大軍,所過之處,無論是南疆還是漠北,隻要他所過之地無不臣服。”
“如今這天下半數國土,皆是被他打下,你還作為這天下四大伯侯之一,按理來說,對著朝堂之上的武官文臣各有了解。”
“黃飛虎等之流且不論,朝歌之中哪些成仙做祖之輩,哪一個不能隨意的壓得了你西岐?”
紫薇上人越說越氣。
“別說你們有一半的幾率,在我看來你們的幾率連百分之一都達不到。”
“更不要癡心妄想,想要將他們的朝歌給奪下。”
西伯候聽著他的話,心頭隻是閃過著疑問,也沒有多說什麼,目光靜靜的掃視著紫薇上人。
過了一會。
紫薇上人見他仍舊沒有說話。
便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如今你我機緣已經了卻,半炷香的時間已到,我該去了,你的心病也有所解決。”
紫薇上人的話說完。
便瞬間消失不見,同時他所布下來的陣法,也在此時蕩然無存,沒了法力支持的房間。
又變成了那副清幽的模樣。
同時帶著冷冷清清。
原本正在注視著自己的大兒子,現在看著他轉瞬消失,姬昌忍不住的長歎一口氣。
“難道真的拿不下朝歌?”
話說至此。
他也是無奈,又看著龜殼繼續算了一卦。
可是還未出結果。
他便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速的流失,好似有人再喚他走一樣,那股聲音漸漸逼近。
眼前的景象也慢慢的變化。
原本三個龜殼在他眼前,漸漸的化作了虛無,也漸漸的消失不見。
“難道…”
姬昌話未說完,一口老血從胸口噴出,滴到了三個龜殼之上,那三個龜殼所呈現的卦內容。
正為下下之極。
亦是屬於大凶之兆。
外麵眾人還在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裏麵的人已經去世。
薑子牙本來正在行軍布陣,生怕有人過來搗亂,同時他也要防備著那群人隨時過來突襲。
忽然感覺心頭一顫。
一股不好的直覺在他心頭湧起。
“難不成侯爺他去世了?”
一個念頭在他心頭湧起。
薑子牙也顧不上其他,立馬開始對著候府跑去,要知道姬昌在這個時候隕落,他們絕對不可能發喪。
因為武吉請人還未到達。
自己的師兄弟都沒有過來,現在光憑他們守城,簡直是開玩笑,這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畢竟外麵的軍力。
可是讓他有些束手無措。
剛剛到了侯府之中。
姬發幾人還在談天說地,薑子牙見狀忍不住的大怒:“叫你們好好看守侯爺,你們在此作甚?”
旁邊一人笑道:“丞相有些過慮,現在父親大人正在房內進行占卜,完全無性命之憂,依我之見,還能再活上個十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