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甜伸出爪子,小心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後兩隻腳牢牢抓住樹幹,默默地和樹下的人對峙。
樹下的人卻悶聲不響,一把扇子搖得悠哉悠哉。
“王爺,晚上露多,您還是……”
那個男人揮揮手,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這個人就是王府的主人,這隻貓主人?
荷甜聽見了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每一下都仿佛是有人在嘲笑:你被發現了你被發現了==||
管家躬身行禮道:“王爺,柳妃準備了幾樣點心,請王爺……”
那個王爺眉頭微皺,似乎遲疑起來。
荷甜在樹上看得幸災樂禍:哎呀,美人催促了啊,你這隻種馬快點去抱美人吧,少在樹下蹲,害得我睡不著覺~
“王爺,您已經數月沒有去柳妃別院,請恕老奴多嘴,您這樣似乎不妥啊。”
“王爺,您考慮一下……”
荷甜小心翼翼地移開爪子咧嘴:數月不進妃子房的王爺,嘿嘿嘿,不舉喲……
果然,王爺的臉黑了。
半晌,他冷道:“半個時辰後,東廂伺候。”
管家頓時喜上眉梢:“是!”
荷甜在樹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呼~可算是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殊不知,他還沒走幾步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望了樹上一眼。
“來人,把雪焰抱下來,也送到東廂。”
什麼?!
荷甜瞠目結舌,手上一時沒抓穩,撲通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砸在地上。
頓時,眼睛裏的金星飛啊飛。
嗚嗚,一時氣急,又忘記用爪子了,肉墊哪裏抓得住樹幹……
她惡狠狠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混賬王爺冰山一樣的臉奇跡般地融化了一些,唇邊甚至浮現了一絲類似於笑的東西。
他語氣輕柔,聲音揶揄:“下次,記得把尾巴藏起來。”
“喵?”尾巴?
……靠!忘記藏尾巴了!
荷甜有咬了自家不爭氣的尾巴的欲望。
東廂內,柳妃已經洗浴完畢,坐在鏡子麵前梳妝打扮。
金銀,珠鏈,花細,一張嬌媚的臉被裝飾地楚楚動人。
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卻帶著一絲哀怨。
王爺已經三個月未曾踏進東廂,他們並非老夫老妻,而是成婚才三個月啊……
外人都傳南王曆衍心性涼薄,多年來專注於邊疆戰禍,所以冷落了嬌妻。
可是,她卻知道,曆衍也是會笑的,隻是他並不對她笑。
她不明白,論容貌,她已經是鶴立雞群,待字閨中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名門子弟上門求親。
她在宮中宴會上對他一見鍾情,隻花了兩個月便讓父親對皇帝死纏爛打把她許配給了曆衍。
她自信,她的容貌可以讓夫君漸漸傾心……
可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願望都落了空。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曆衍就離開了東廂,一去就是三月。
“王妃,王爺已經到院門口了!”翠兒急匆匆來報。
柳妃喜上眉梢,拖著裙子小跑著到了東廂門口,對著來人盈盈行禮:
“王爺安好。”
曆衍微微點頭,打發了隨從踏進東廂。
柳妃緊隨其後,笑妍妍道:“王爺一路顛簸,臣妾幫王爺揉揉肩?”
柳妃的眼裏有這星星閃閃的期待,曆衍不著痕跡地皺了眉頭,卻沒有反對,任由那雙柔弱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肩頭。
這柳妃小姐出身,並無半點技術,心思卻不少。
肩膀沒按多久,那雙手卻輕輕地劃進了他的衣襟,緩緩撫摸。
她嬌嗔:“王爺,三月不見,人家好想你。”
曆衍不動,她臉上羞紅,卻依舊不依不撓,“王爺~”
柳妃的言下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曆衍的臉上閃現了一絲疲憊。
意料之中的寬衣解帶。
柳妃扶著他的肩膀嬌喘籲籲,他的眼裏卻從始至終沒有一點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