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攥著拳頭,從腳底升起的一股寒氣令她渾身發冷。

屈向海這麼做,無疑是在踐踏她的自尊!

這場婚姻裏她已經將自己什麼都丟棄了,如今她連最後一點尊嚴也要被剝奪麼?

不,不可以!

“你還沒到厲家是不是?我不許,我不許你這麼做,屈向海,你要是敢去厲家,我就和厲衍琛離婚!”

黎小初吼著掛斷電話,看著守在門前的保鏢,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攢足了渾身力氣衝了出去。

她不敢回頭,一股腦衝出醫院,瘋了般的攔下輛車:“師傅,去陵水灣。”

不知是緊張還是焦急占了上風,一路上黎小初心跳極快,到了陵水灣也沒能平複,她小跑著進入眼前這棟中式建築,還沒走近,便聽到一記中氣十足的聲音。

“還有這樣的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家一個交代!”

黎小初當即心一沉,她到底還是來遲了一步。

前方厲家老爺子與屈向海的交談聲還在繼續,她抿了抿唇,看著厲衍琛房間裏的燈光,深吸口氣,繞開耳目,放輕了步伐繞道走進。

她有種感覺,厲衍琛故意開了燈,就是在等她來。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在她打開房門的瞬間,他的聲音便低低傳來:“能耐見長,這樣都能跑出來。”

黎小初白了白臉,沒有反駁。

在心裏練習了無數遍的話梗在嗓子眼,她艱難的張嘴,聲音不自覺帶了哭腔。

“厲衍琛,我們離婚吧。”

靜謐的房間裏,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黎小初屏住呼吸,將頭埋得低低的。

她竭力藏著不為人知的悲傷,讓自己不那麼狼狽。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如果他們離婚了,一切是不是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說什麼?”

冰冷的聲音被急促的呼吸攪的有些紊亂。

黎小初聽的心頭一疼,卻還是咬牙回道:“我說,我們離婚吧。”

“黎小初!”

話音剛落,暴跳如雷的聲音灌入耳中。

黎小初打了個寒顫,未來得及反應,人便一陣天翻地覆,再回神時,已經被他甩在床上。

渾身被怒氣包裹的人將她扣在臂彎間,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彰顯著主人的情緒。

他眼底爬滿血絲,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失態。

“你哪兒來的資格提離婚?這場遊戲隻有我能終止,隻要我不放過你,你就永遠隻能待在我的身邊。”

沙啞的嘶吼像極了某種受了傷的野獸,他瘋狂的宣布主權,不顧她虛弱的身體,蠻橫的索取。

他細細密密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所到之處,青紫遍生。

他的手遊走熟稔,卻在褪下她最後一層防護時陡然頓住。

時間靜止了幾秒,他埋首在她頸間,忽而長長揚出一口氣,起身,離去。

“真髒。”

這是厲衍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黎小初像沒了生命般保持著一個姿勢仰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起身,緩慢的將被褪下的衣物重新穿戴整齊。

她靜靜的待著,從中午到晚上,如果不是楊真真的一通電話,興許她會發呆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