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下午加一晚上,陳遇把江耀拖到酒店,身體力行地向江耀證明跟他能得到什麼。
——能爽能叫能上天。
至於之後,江耀自然便順理成章地賴在陳遇身邊卿卿我我,然後錯過了家裏年三十的團圓飯。
他媽氣極了打國際長途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意思,問他要不要順帶贈送他戶口本幫他去改個姓。
江耀心虛,他媽要是知道他是下麵那個的話,不用說,肯定是想把他塞回爐重造。
江家對於江耀這個無所作為的老二的要求隻有一個,隻要不胡亂惹事做什麼都行。
之前江耀膽子養肥後跟他們出櫃,言辭振振地說他這輩子就是喜歡男的,對女的完全硬不起來。
全家上下被嚇得不輕,畢竟這是江耀鮮少的主動“惹事”。他媽不信邪,私下找了個小模特送他床上去勾引他。
那小模特衣服都脫光了,守在江耀床上幾小時,見門總算是被從外打開了,掐著聲嬌滴滴地叫他,親愛的。
這一聲把門口的江耀嚇得魂都快沒了,特別是看見那白花花的身子,令江耀當場就想摳瞎自個的眼睛,他彎腰掐喉嚨犯惡心。
江家各個聽見動靜過來時,已經蹲下去的江耀兩眼一翻就暈了。
被緊急送去醫院的江耀,掐著他哥江流的手臂,愣是活生生扛過了一係列折磨他這個清醒人的檢查。
自從那次以後,江家上下都算是默許了這個混不吝的老二愛好男。
索性家裏也不差他傳宗接代。
“嘿嘿嘿媽你知道了啊。”江耀撓撓頭,慫慫地跟他媽說話,陳遇端著一盤水果從他旁邊走過。
江耀瞧見陳遇那春風得意的樣子,沒忍住伸腳踹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他媽的嗓門比天都高,“明天給我滾回來,帶著你那誰一起。”
江耀點頭哈腰地直應好的。
沒想到陳遇對於跟江耀一起回去見父母這事沒什麼大的反應,晚上在床上被江耀勒著脖子責問時,他張口就道,順便去把戶口本偷來用用。
江耀一下子就惱怒起來,蹬腿踢他,結果被連人帶被地拉過去壓在身下,再然後,江耀哭都哭不出聲來,斷斷續續地趴著叫哥哥求饒…
在國內舒舒服服的周望舒對於泄露江耀去追男朋友這事沒有絲毫愧疚,江夫人一個電話打過來溫柔一問他就給招了。
“行,那阿望你記得初一過來家裏。”江夫人笑眯眯地說。
她對於這個半路出現在江家戶口本曾用名江望舒的小孩一直都很喜歡,聽聞周望舒今年要去男朋友家裏過年也沒阻止,反倒是笑著叮囑他一些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裏需要做的準備,還讓他過來家裏拿了一些東西走。
完了還囑咐他別忘了初一上江家吃飯。
而溫家這邊得知溫生羲有了個小男友,並在家族群逼迫溫生羲發過照片以後,對周望舒的關注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溫生羲他奶奶甚至直接問溫生羲上哪招的這漂亮小孩,讓他把地址告訴他姐,讓他姐也去招一個回來。
周望舒在去溫宅的路上還有點緊張,畢竟溫家舉家為他從國外趕回束城過年,太過興師動眾讓他很不安。
倒是溫生羲,在進入自己領地後,牽著周望舒手不讓他掙脫,直直地帶他穿過庭巷,半分秒不停留地把小孩介紹給等候許久的眾人。
他看著周望舒被圍攏在中心圈裏,左右逢笑。
在對上周望舒可憐巴巴看過來求助的視線時,溫生羲懶洋洋地坐在一邊,輕敲著手指,靜靜看著卻並不準備伸手搭救。
周望舒分明是樂意在縱容他家人對他的詢問和絮絮叨叨。
溫生羲想把他所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給到周望舒,包括親人也包括家。
一家之主溫老爺子對周望舒是毫不掩飾的滿意,看見周望舒手腕上戴著的白玉手鐲,便笑得合不攏嘴,他最喜歡周望舒這種漂亮又軟綿綿的小孩。
家裏唯一的兩孫輩,溫時笙和溫生羲自幼便一個比一個腹黑奸詐,哪能有周望舒這種白白嫩嫩的小孩來得軟糯可愛。
周望舒最後還是沒憋住,趁所有人都在陪老爺子看春晚節目守歲時,悄悄咪咪拉著溫生羲走到了外麵的花園。
舒朗的天空漆黑一片,偶有一兩顆發亮的星星。
周望舒托著腮仰臉望天,狹長的鳳眼裏夾著遮不住的光亮。
溫生羲站在他身邊,盯著他的側臉,唇角輕勾。
小孩的臉包裹在白色羽絨服裏,寬大的衣帽邊緣帶著叢叢的白色羽絨毛,襯得那張小臉愈發地小巧精致。
由於是見家長,小孩很難得地乖乖套上厚厚的羽絨服,全身上下都沒有露風。他這樣乖乖巧巧的以長輩最喜歡的乖小孩模樣站在穿著黑大衣襯衫西裝的溫生羲旁邊,的確年齡差有點突顯,也不怪家裏人都嫌棄他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