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心情很複雜,不自覺地眼眶微紅。
想了想還是回了一條信息過去。“等我到今年結束,明年的元旦我還沒回去,你就不要再那麼傻傻的等了。”本來,她是想說,我也想你。但是,這樣的話,她有什麼立場說出口。
兩分鍾後,淩然的回信居然馬上發過來。蘇晚微詫,他還沒睡?難道,是在等我的回信?
蘇晚有點微顫地馬上打開。隻有很簡單的兩個字,“不好。”
什麼意思?
不好——我不要等那麼久,你愛走就走好了,我轉眼馬上把你忘了,換新女友。你以為我非你不可麼?
不好——我要等下去,愛等多久等多久,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愛你,但與你無關。
蘇晚隻想到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她覺得難受,不知不覺,淚流不止。
卻沒有猜對淩然心中的那個版本——
不好——你總是單方麵的放手對我很不公平!這次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理由,將有什麼樣的決策,我都要參與!我可以給你一段冷靜思考的時間,也給自己一段處理某些事情的時間。年底時,我會去把你找回來。
忽然,旁邊一隻大手遞過來一片紙巾(一隻大手跟一張紙巾出現在模糊的視線中),蘇晚訝然,居然是那個冰塊男!
蘇晚馬上反省是不是自己聲音太大了,沒有吧,明明很小聲的,好吧,最多有一兩次的吸鼻子的聲音,何況那麼晚了,車上的人大都睡了,車廂內燈光有很昏暗……不得不說他的觀察力非常敏銳。
被一個陌生男人發現自己流淚,還是自己之前“得罪”過,“怨恨”過(雖然時長隻有三分鍾)的男人。蘇晚有點赧然。那張雪白的紙巾固執地停在那裏,蘇晚有意外也有感激,伸手接過,不經意間碰觸到他的手指,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溫暖。
蘇晚輕不可聞地說了句謝謝,她可以確定那個冰塊男聽到了,但仍是沒說話。
還沒正名出場的冰塊男:我有點頭了,是她自己隻顧低著頭,沒看到!=,=!
蘇晚調整好情緒。好吧,她又困了。
直著腦袋靠著椅背五分鍾後,蘇晚很想這樣問,“先生,可不可以再借你的肩膀一用?”但沒能鼓起勇氣。/(ㄒoㄒ)/~~
這次沒之前那次那麼容易睡著了,蘇晚在狹小的座位空間裏輾轉反側了N回後。終於惱火地起來,玩手機遊戲。
呃,很老土也很經典的,俄羅斯方塊。
啊,左!
啊啊,右吖右!
啊啊啊,左左……呃,左過頭了!=,=!
……
放心,這些都隻是蘇晚同學的心理活動,沒有喊出來。但是,在她身邊的人絕對可以感受到她肢體上的緊張,當她希望方塊往左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都要微向左傾,希望往右時,身體比手還快地往右斜……
五分鍾後。
啊啊啊啊,完了。
蘇晚半張開手失望地往後一靠。
右邊打到的是小女孩……沒啥,力度不大,小女孩照樣睡得很熟!
左邊麼……
蘇晚觸電般僵硬地把手收回來,說話都抖索了,“呃,對,對不起。我忘了旁邊有人……”
冰塊男臉色不怎麼好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他伸手過來——
蘇晚腦海中閃過四個字:殺人滅口!當即完全的呆住,縮回到一半的手定在半空中……他想用什麼方式?掐死她?蘇晚想起偶爾瞥到的恐怖片裏(她從來不敢看恐怖片)吊死鬼因呼吸困難而張開嘴巴,最後長長的舌頭,突出的眼珠……
誰知!冰塊男隻是劈手過來搶過她手中的手機!
蘇晚的聲音:他搶劫!不對,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搶劫的,何況搶了也跑不了,這還在車上呢!呃,難道是怪我玩手機吵到他了,想摔爛我的手機?!表~~~手下留機吖!~~~
蘇晚剛想大喊,又怕吵著別人。隻見那冰塊男身體微微前傾,手指飛快地在蘇晚的手機鍵盤上操作起來。
隻要不是想殺我,不是要摔我手機,一切好商量。蘇晚傾身過去看,發現他把遊戲設置從中速改成快速的,然後,遊戲開始。那個手法叫又快又準!
蘇晚看到那分數噌~噌~地往上飆!
從自我汗顏=,=!
到不得不崇拜!o(≧v≦)o~~
十分鍾後,冰塊男超過了原來蘇晚手機裏存著的最高分數一大截,按了暫停,把手機遞回給蘇晚。
蘇晚懷著無比虔誠和膜拜的心情,雙手接過手機。眼睛在黑夜裏格外晶亮地看向冰塊男,不,新鮮出爐的,哦也不,新官上任的偶像說道:“你太厲害了!”
這個“新官上任”好像也不太對啊?算了,不計較這種細節問題!我相信偶像這種神人級別的人能理解我的意思的!
冰塊男挑了挑眉,還是不說話。
不過蘇晚已經不計較這個了,她看著手機那個暫停的畫麵,嘿嘿,看來冰塊男的品質還得加上兩條:細致,體貼!蘇晚按了繼續,接著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