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見她沉默不語,從懷裏拿出那個麒麟長命鎖,“玉鹿,這個你要好好戴著,它是我的護身符,也是你的護身符,可不能再丟失啦。”
“你還是自己戴吧。”玉鹿是真的不想要。
蕭軍烈拿出青銅小鑰匙,哢嚓,打開麒麟鎖,“你看,我把你娘的遺物給你找回來了。那個香囊已經被狗撕碎,所以,放在這個麒麟肚子裏比較安全。”說完,在玉鹿眼皮底下又上了鎖。
他總是那麼霸道,不等她摸一下,多看幾眼,就上了鎖。他扶她起來,靠在自己懷裏,重新把麒麟鎖戴在她的脖子上。“玉鹿,這個鏈子可是純金的,很值錢哦……現在你是蕭家二少爺的少奶奶不缺錢花囉,你爹爹也是大富翁,想必你也不稀罕這個金鏈子,不過,就算它是臭銅爛鐵你也不許扔。”
“你可真煩人,在我耳邊嗡嗡的像隻蒼蠅。”玉鹿捂上耳朵,她是真的害怕他的魔音,他的聲音很好聽,她聽著就會耳紅心跳。
可是,他就是不肯停下來,依舊喋喋不休:“不管你貧窮還是富有,不管你卑賤還是高貴,你都是我想摟在懷裏的女人,護在身後的女兒,我是你爹爹。”
“我有爹爹。”玉鹿扭著身子想掙脫他的臂彎。
他齜牙一樂,“我比你那個爹爹更疼你。”
玉鹿徹底無語了,帶著微微的脆弱,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膛,她有了丈夫有了爹爹,可是依舊是孤獨的,那兩個男人眼裏隻有生意。卻是這個粗莽的蕭軍烈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成了他心靈的港灣。
他雙手輕輕的抱著她的腰,低頭吻了吻她被淩亂碎發遮擋的前額,蕭軍烈低聲說道:“我明日又要帶兵去打仗了,出院了就待在自己的小院裏,我看過你的院子,離那個富察小姐的院落挺遠的,沒事別往一塊湊。湊到一起難免說話不留神給自己找病。”
“我知道了。”玉鹿小聲答應。
“還有,你那個婆婆,楊玉蓮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最好也別招惹她。若蕭陌楊不逼你和她們一起做什麼活動,就單獨呆著。好好保護自己,悶了就和小黑玩,它不是一般的小狗,雖然看上去特別小,可是一隻訓練有成的特種通訊狗,”
“有什麼事,可以寫個紙條讓小黑帶出去,我在你家後院角門外安排了兩個輪班保護你的人,一個是賣糖葫蘆的,一個是拉黃包車的,小黑認識他們倆。”
“還有,我不放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可以再有什麼閃失,否則,我沒法向你娘茯苓交代,她在地下也是不安的,我更是不能心安……”
從他開口說話,玉鹿便驚訝的仰頭看著他的下巴他的臉,如此的蕭軍烈,讓她感覺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但心田的那一股暖流,卻是絲絲縈繞。
“聽到爹爹說的了麼?”他發覺她呆望的眼神,低頭問她。
她聽見了,可是一時又不能消化的了。她從未聽見過一個男人這麼多的話,蕭軍烈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許懷疑不許問。
可是,今天是怎麼了?說了這麼多,仿佛走了就不回來了似的,她的心突然一沉,有什麼堵在嗓子處,那麼難受。說不出一個字。
緩緩伸出手來,玉鹿環住他的脖頸,輕輕的覆上他的唇,拒絕回答著他的問題。淚水也在這一個輕吻中流了出來,墜在睫毛上那麼兩大滴。
錯愕中,蕭軍烈原本還清醒的眸光,卻在她探入他口裏的丁香怯怯碰觸著他時,所有的理智皆化為須有,身子一個翻起,大手攜帶著她懸空而起,她像一隻小貓被主人按在肚皮上,他們互換了位置,他躺在床上,她尷尬的趴在他身上,這個羞紅臉的姿勢,她一時無法適應。
水眸緊緊的盯著他,晨光在他臉上灑下的一輪淡粉的光暈,使得他剛硬的線條柔和了些許,隻是一雙幽黑的眸子,深深的探望她的眼睛。
心尖微微顫,一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受傷的肩頭在哆嗦,“你,你弄疼我了。”她心虛的嘟囔一句,不敢看他的眼。
微微的一笑,蕭軍烈的雙手箍著她的腰一個用力,她的身子便緊緊的貼合上了他的身子。
明媚的晨光落在兩人緊緊貼合的身子上,仿佛披了一層薄紗,朦朧而溫馨。兩層衣衫,阻隔不了炙熱的傳導。
他眯著眼睛,頭往上一個躬身,嘬了一下她的唇,“玉鹿,我想要了,怎麼辦?”
“我……我已經嫁給了蕭陌楊。”她不敢動,隻能輕聲提醒。
這句話,像一盆涼水,澆滅了他的欲.望。他鬆了手,望著天花板,突然翻身將她反轉覆蓋,定定地看著她的臉,“跟我走吧。”
她搖搖頭,不能跟他走,跟他走也沒有結果。他不是一個人,他背後還有一個複雜的家庭。而且聽聞,蕭軍烈是個浪蕩的人,煙花巷陌,賭場大煙館,三教九流,遊刃有餘。她不願意輕易把自己交給這樣一個玩槍把子的登徒子。
活著已經不易,何苦給自己找麻煩?
她再一次搖頭,“不,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