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別裝傻。”
顧言樂猛地睜開眼睛，障目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咳咳……”相比上次，肺部如同灼燒一般的疼痛，引得顧言樂連連咳嗽。
“你沒事吧。”障目冷冷的在一旁看著，他早就預料到了這點，迷河的水不是普通的東西，這世上大部分生命都難以承受，即便有坊主庇護，任舊會受到不小的影響，障目從未言明，但他相信，即便知道，顧言樂的選擇任舊不會有絲毫改變。
咳出些水來，稍微緩解了一些，可那身體內的變化顧言樂不可能察覺不出，“你說我若是經常這麼來來回回，能活多久？”
顧言樂說的十分坦然，但障目卻聽出了無奈，是呀，這世上哪來什麼兩全其美的事情，有得自然有失，想得便需付出。
“十年亦或是二十年，我也斷言不了，畢竟從未有過先例。”
“從未？”
“無論是碎琉坊還是山海集市都是做生意的地方，哪裏會迎接光來看風景的客人呢？”障目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他人捷足先登，來者正是螣濼與龍潯。
方才顧言樂耳邊所聽不是幻覺，那兩人正在不遠之處，迷河岸邊鮮有人跡，聽聞有陌生人言語，他們便湊上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竟是遇到了故人。
“不過我真是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碎琉坊如此相待呢？”螣濼徘徊於山海集市數百年，從未聽說過碎琉坊還能有不做生意的客人，這顧言樂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身上看不出絲毫的價值。
“碎琉坊的生意還容不得你們說三道四。”障目不喜歡與山海集市的人太過相交，即便這兩人曾經救過顧言樂，在他眼中任舊不過是利益使然罷了。
螣濼不認得障目，準確的來說，碎琉坊中的人除了負責一層生意的，都不曾在他人麵前顯露過樣貌，不過這傲慢的態度還真是一模一樣，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螣濼……”龍潯拽了拽螣濼的衣角，他害怕螣濼一衝動得罪了對方，畢竟山海集市也是碎琉坊的地盤，若是惹怒了他們，怕是誰也無法在此立足。
麵對障目的傲慢，放在平時，螣濼定然會回懟過去，但這次，他選擇了閉嘴，無論如何，命還是更為的重要。
“障目，上次便是他們救的我。”顧言樂看得出氣氛的緊張，碎琉坊與山海集市的規矩他不懂，多說自然會多錯，還不如換個話題。
障目也知自己有些衝動了，“還望兩位海涵，碎琉坊有碎琉坊的的規矩，有些話不該說也不能問。”
“明白，方才也是我的疏忽。”螣濼勉強的擠出笑容，他才不會相信障目的這番言語呢，碎琉坊的人都是騙子，為了生意不擇手段。
“對了，我需回碎琉坊，他怕是無法跟隨，若是兩位有空，是否能夠帶著他前往山海集市逛逛？”
“障目？你不一起嗎？”顧言樂這次前來未曾想過會與障目分開，畢竟他人生地不熟，若是有個萬一，還當真無計可施。
“我不適合出現在集市，這點他們是知道的。”
螣濼點了點頭，按照以往，市集上有人觸犯了碎琉坊的禁忌，那些人才會踏過迷河，若是障目出麵在市集，怕是會鬧的人心惶惶。
“對了，他的身份不用刻意隱瞞，”這話障目是說給螣濼與龍潯聽的，“相反你們可以大張旗鼓的宣揚一番，他顧言樂雖是凡人，卻也是坊主的貴客，若是敢對他出手，哼哼，碎琉坊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
隻要抬出坊主的名號，整個山海集市誰敢不聽，螣濼聽得出來，若是他們二人不保護好顧言樂，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那是自然，還請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