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顧少爺已經將當年之事調查了個清楚。”障目不像之前顧言樂一般喜歡東問西問,他默默聽著,偶爾才會說一些感想,卻並不會評論這故事與真相有多少出入。
“當年之事乃是天災,尚且不說你我皆未出生,即便在世也無能為力。
三十年前一婦人因寒提痛失獨子,如今親人皆逝,孤苦無依,便想種植寒提,毀果碾種,混入食物,送入腹中,以報當年之仇。
駢糕乃是駢州特色,每年口味都會推陳出新,可卻皆以甜味為主,未免有些老調重彈,老板意外吃得那婦人之食,便將寒提混入糕點之中,因是磨粉,用量極少,對人體並無什麼害處。”
“那婦人種植寒提隻為一泄當年之怨,並未害人,說來也是個善良之人。”障目想要聽的並非是這些,既然線索齊全,要得出這種結論並不是難事。
“這便是整個故事,”顧言樂站了起來,他走到障目的身邊,“你是否帶著寒提?”
障目從腰間的小袋之中取出一個果子,與顧言樂那日所吃完全不同。
“這個並不完整,是已經去過種子了?”
顧言樂倚靠在書桌旁,他並無疑問,隻是有些好奇,聽說寒提種子去除十分困難,想必障目也費了一番功夫吧。
“並不是出自我手,算不得麻煩。”大方的遞出寒提,這東西一點也不值錢,是他先前從那種植的老婦人那兒討來的。
“那夜我還沒看個真切,此刻看來這寒提倒是與尋常野果並無太大差距。”寒提不大,形似幼桃,表皮本應光滑,卻因為離開莖幹許久,顯露頹廢之姿,整體暗紅,並無什麼特別。
“不過如今日子豐裕,已是無人再會冒險了。”
“我有一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顧言樂把玩著手中的寒提,若是他此刻的猜測被證實,那麼他的人生將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這一切都掌控在障目的手中。
“顧少爺,昨日你我約定已成,又哪來當講不當講。”障目也同樣起身來到窗邊,背對顧言樂,他此刻恢複了原本的聲音,看來此話不含絲毫假意。
“話雖如此講,但若你又將我打暈,轉頭不承認,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顧言樂的眼神突然轉變犀利,他將寒提用力扔向障目,可他畢竟不會武功,這小小的動作,障目怎可能躲避不了。
“你這是何意?”障目並未閃躲,但接下寒提之時也一同接住了一枚玉佩。
“聽說古玉能夠驅鬼辟邪?”顧言樂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難道沒用,亦或是這玉佩是假的?”
障目臉色一黑,縱然是他也未曾想到顧言樂居然出此一招。
“你當我是什麼?鬼還是邪?”將玉佩仍回桌上,障目手中力道使用十分巧妙,玉佩並未破碎。
“沒辦法,鬼神之說我本是不信的,但此事唯有此話可以解得。”顧言樂收起玉佩,這玉佩是父親在他周歲時所贈,一直配帶至今,不可能是次品。
“那村子今日我去時根本就尋跡不到,地圖上也無標識,駢州亦無人知曉,我便隻能如此猜測,寒提根本就不存在。
寒提便是寒提,村名亦是寒提,而孩童則是果實。
所謂命案隻不過是那老婦人從摘果取種罷了。
障目,你說我說的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