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慕容複仿佛不知臉皮為何物,故作不知的問道,“焦幫主請坐啊,不用客氣。”
“誰跟你客氣了!”焦宛兒腹誹一句,猶豫了下說道,“這個……妾身還是站著說話吧。”
“焦幫主,”慕容複登時又變了臉,“你莫不是對我有什麼成見?”
“不不不,沒有成見,我……”
“那為什麼不坐?難道你要我仰著脖子跟你說話?金蛇營就是這般待客的?”
“唉,這個混蛋……”焦宛兒暗罵一聲,無奈隻得貼著他坐了下去。
慕容複登時轉怒為喜,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臉上充斥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開口道,“好了,焦幫主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被他這一攪和,焦宛兒心早就亂了,哪想得起來先前要問什麼,盡力將身子挪開一些,她隨口問道,“公子覺得,我們能打敗吳三桂嗎?”
“這個嘛……”慕容複沉吟著,一隻手已然搭到焦宛兒的腿上,“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焦宛兒心尖兒一顫,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嘴上問道,“公子這話什麼意思,恕妾身聽不明白。”
“那這樣呢?”慕容複嘿嘿一笑,避開她的手,直接繞到後背攔住了纖腰。
“慕容公子,請你自重!妾身……妾身不是個隨便的女人。”終於,焦宛兒忍不住了,即便得罪這個人,她也不想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失去清白。
慕容複也意識到自己急色了點,其實一開始他隻抱著逗逗這個女人的打算,可很多時候男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女人越是抗拒,就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此刻慕容複便是如此,手腕一抖,一縷真元悄無聲息的散發開去,將整個車廂都封閉起來,目中閃過一絲異色,深情款款的看著焦宛兒,“宛兒,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眼睛是那麼迷人,你的性格……”
焦宛兒呆了一呆,聽著那愛意綿綿的情話,看著他那深邃得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眼睛,不禁有些心動了。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意誌堅定的女人,多年來因為暗戀袁承誌,她將父親傳給她的金龍幫綁在了金蛇營的大船上,出錢出人出力,可以說金蛇營能有今天,她至少有一半功勞,但最後換來的隻有一句簡簡單單的“謝謝”和一張袁承誌與溫青青成親的請柬。
她黯然神傷,顧影自憐,常常會想,女人這輩子到底圖什麼?什麼反清複明,什麼國仇家恨,跟她一個小女人又有什麼關係?與其苦苦追尋那縹緲的腳步,還不如找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平凡一生。
“宛兒,答應我,做我的女人,讓我疼你愛你照顧你一輩子,好嗎?”慕容複舌燦蓮花的說了半天,最後來一句總結。
焦宛兒怔怔的瞧著他,神情漸漸迷離,正要張嘴答應下來,忽然哐啷一聲大響,馬車大震,直將二人甩飛出去。
“靠,搞什麼鬼?”慕容複大罵一聲,卻也不忘出手護住焦宛兒。
待顛簸過去,外邊隱約傳來一個聲音,“公子恕罪,小人該死。”
此時焦宛兒已恢複神智,瞥了眼摟著自己的手臂,心頭微微一暖,隨即輕輕掙脫開去,嘴上柔聲說道,“能得公子垂青是妾身的榮幸,可惜妾身福薄,恐怕要叫公子失望了。”
慕容複苦笑一聲,剛才他說那番肉麻兮兮的話的時候,暗地裏用了一點移魂大法來影響這女人心智,事情也十分順利,怎料關鍵時候又出意外叫這女人回了神。
不過他也不氣餒,看得出這焦宛兒意誌並不堅定,心裏也並非一點想法沒有,到手隻是遲早的問題。
他猜的不錯,焦宛兒意誌是不堅定,心裏也有著自己的想法,可惜他算漏了一點,焦宛兒的想法不是衝他去的。
早些日子焦宛兒心煩意亂的時候,確實有種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的衝動,如果那個時候慕容複跟她表白,那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了慕容複與溫青青的秘密,這使得心灰意冷的她突然又有了希望。
雖說她心性磊落,不會主動去捅破這個秘密,而且為了保護袁承誌,她故意將周綺支走,可她堅信紙是包不住火的,袁承誌早晚會知道,到那時就是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