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是你離不開我,不是我離不開你。”
“是,是,屬下明白。”任我行一身銳氣和傲氣已然消失不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慕容複知道他這是將所有的傲氣都埋藏起來了。
這時,風清揚開口打了個圓場,“哈哈,其實任宗主你多心了,老夫一生醉心劍道,又豈會分心他物,所謂的‘長老’隻不過虛銜而已,不會插手門派事務的,以後北天劍宗的發展還要多多依仗任宗主。”
任我行一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之所以會這麼激動,主要還是慕容複那句“與掌門平起平坐”刺激了他,否則以他的心性和隱忍,又豈會當場發作,哪曾想過風清揚根本沒有插手門派事務的意思。
若是早點這麼說,他又豈會跟慕容複鬧到這般田地,這張老臉,怎麼看都是那麼討厭,真想給他一拳砸爛。
慕容複斂去渾身氣勢,臉上轉眼又恢複了平和的笑容,“任先生,我昨天聽你說北天劍宗缺乏頂尖高手,便想盡點心意,這才不惜代價將風老請來,你可是不識好人心啊。”
“呸,你才是狗。”任盈盈先入為主的將“不識好人心”幾字給腦補了一下,以為慕容複在罵任我行,遂啐了一口,低聲咒罵道。
但這屋中幾人誰不是內力超絕之輩,自然聽了個清楚,任我行麵色微變,“盈盈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爹爹,是他先罵你的!”任盈盈心裏極其不爽,根本不顧任我行的阻攔,“而且他變臉變得這麼快,就是屬狗臉的。”
任我行麵色頗為尷尬,急忙告罪道,“公子,小女無知,實乃無心之言,公子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慕容複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不過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這小娘皮,當即板起臉說道,“沒大沒小,看來任先生平時沒有教好女兒啊。”
“這……”
任我行正要說話,慕容複擺手打斷道,“我看你也教不好了,不如就把她放在我身邊一段時間,我替你調.教一二。”
任盈盈聞言麵色大變,怒道,“你休想!”
任我行也麵露為難之色,身為男人,他隱約能感覺到慕容複的別樣心思,委婉拒絕道,“多謝公子美意,不過這丫頭自幼嬌慣了的,刁蠻任性不識禮數,隻怕會惹惱公子,還是屬下帶回去嚴加管教吧。”
“任先生此言差矣。”慕容複卻故作沒有聽出他的拒絕之意,笑眯眯的說道,“我這人脾氣出了名的好,豈會跟一黃毛丫頭置氣,更何況你教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教好,以後又怎麼教得好,還是放我這吧。”
任我行臉色微黑,任盈盈剛出生沒多久日月神教便發生了動蕩,父女就此分別,哪裏教過多少年了,才幾天好麼。
當下他還要反駁,卻聽慕容複言道,“你放心,隻要兩三個月,保管還你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大家閨秀。”
“你……我……我呸!”任盈盈氣得身子直發抖,一手顫巍巍的指著慕容複,“我才不要跟著你,花心大色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去吧,我絕不會……”
不會什麼還沒有出口,慕容複右手輕拂,登時再也發不出絲毫聲音來。
“好了,整個世界都清靜了。”慕容複感慨似的說了一句,隨即又道,“怎麼樣,任先生意下如何?”
任我行麵色陰晴不定變幻一陣,終是咬牙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公子了。”
“哈哈,不謝不謝,舉手之勞而已。”
任我行此時的心情,隻能用“抑鬱”來形容,仰頭問蒼天,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嘴中提出告辭,“屬下還要去看看山下的北天劍宗弟子,就不在此耽擱了,告辭。”
現在他是一眼都不想看見這個人。
慕容複自然也不想看見他,當即應允下來,隨即又朝風清揚說道,“風老剛剛加入北天劍宗,就勞煩你與任宗主一道,去了解一下北天劍宗的境況。”
風清揚略有深意的撇了任盈盈一眼,頗有些無語的搖搖頭,“任宗主請。”
“大長老請。”
這時任盈盈急了,剛欲動身,忽覺腳底一麻,緊接著兩腿使不出絲毫力氣,她想出聲,卻開不了口,隻能在心底狂喊,“爹爹,不要丟下你的女兒啊!”
任我行似是聽到她的心聲,腳步頓了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盈盈,你要好好聽從慕容公子的教導,兩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